“什么!又淹了?”
福王府的小院里,朱由骢对着自己面前三人大发雷霆。
过去的一年,也就是天启三年,年景还真不错。顶着县学名号的书院开张了,王府从各地高薪请来了先生,还招收了一两千学生。地里的收成也不错,小麦的收成比往年都好,更可喜的是那些红薯、土豆最高的亩产居然达到了三千斤,搞得今年整个洛阳都没人种小麦了。小胖子为了他那不可告人的秘密,搞出来的副产品——肥皂现在已经盛行于江南各地,甚至有商人直接带着大量现银跑来洛阳等着提货,这事居然让福王还减了点肥,为啥?忙着指挥人腾仓库,搬银子呗!朱由渠也很荣幸的被抓了壮丁,比他那倒霉的大哥朱由崧更倒霉的是,人家还能捣腾点工艺品,他只能卖百货了。
当然烦心事也有。五月黄河决口于徐州睢阳一带,朱由骢偷偷摸摸的又给皇帝送去了三十万两黄金,让天启帝很有底气的顶着压力,宣布蠲免睢宁县天启元年二年各项钱粮。七月,安南禄州何中蔚入侵广西上思州,但也让巡抚何士晋给追着痛揍了一顿。
而且人才的紧缺也让朱由骢头疼不已,就连顾锡畴好不容易拐骗来的张国维也被大材小用的踹到了灵山卫,去做前期准备;皇帝答应给的孙元化也一直没动静,这让朱由骢的很多设想不得不继续停留在小打小闹的阶段。
进了天启四年,朱由骢感觉日子更不好过了。先是二月三十日,京师滦州地震,这次依然是他出钱皇帝办事。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了,朱由骢第九封要人的秘折也送了上去,等来的却是黄河又决口了。
让朱由骢愤怒的是,很不巧决口的地方还是徐州,仿佛是上次只淹了上下一百五十里的报复,这次徐州城进水了,水深一丈三,都可以划船钓鱼了。“混帐,这群户部跟工部的混帐,整天都是干什么吃的?淹了一次不够,还来第二次?”
“小将军息怒……”顾锡畴久在朝堂混,哪会不知道其中的猫腻?别上次淹的是睢阳,这次是魁山堤;可实际上惹事的却是皇帝的那则诏书。免两年钱粮哦,这对徐州府地界上的士绅是多大的诱惑?皇帝免税了,可他们该向老百姓收的继续收,指不定还可以乘机多编点理由、立几个新名目,这样上下一捞那得有多少人发财!
“哎……苦了我大明百姓啊!”朱由骢也知道发火是没用的,自己才十一岁生气太多对成长不利,而且该做的还得去做。“明日府里再拨五十万两黄金,就由……”
“将军不可!”顾锡畴知道朱由骢想做什么,也知道这样下去的后果是什么,赶紧打断了朱由骢的话。
“不可?”朱由骢很奇怪,这老家伙平时只要有利于百姓的事不都是抢着去做么,怎么这次要赈灾他却跳出来反对了?
“将军还是听听筠长上次调查的结果,再做决定吧!”顾锡畴想起那些探察来的消息就感觉心力交瘁,也渐渐的明白朱由骢为什么要另辟蹊径培养人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