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晚悦冷眼看着他,现在的态度摆明就是不想帮忙,也是这样的事情被抓住就是个死哦,谁愿意搭上自己的荣华富贵呢,还是置身事外明智得多!与其冒险,倒不如按兵不动,可是她确是冷静不了,恨不得长了一副翅膀,马上飞到安幼厥的身边,
扪心自问,现在着急的的心绪不比任何人少,而那个人才是最令人担心的,平日里沉默寡言,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不肯多说什么,即使自己当面问他也不见得就能多说什么,这样迟早会出大事,
就像如今,安家二娘虽然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对她甚至对于安幼厥都有很大的成见,但毕竟是安幼厥最敬爱的大哥的母亲,算是长辈,即使再过分他也是默默的包容,怕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对于他的打击也不小。
“小可怎敢!”桓鸩嘴角淡然的笑着,透露出无奈,她哪次开口被他拒绝过,除了很久很久之前...现在他早就没有了拒绝的勇气,他更是在害怕,眼前的这个女子,若是被自己倔强了,怕是会离自己越来越远,“长公主殿下,您可记得您哭着带着安将军。来府上求医的那夜的情景吗?”
高晚悦银灰色的双眸十分透亮,看着桓鸩的眼神略带伤感,“记得,那夜的雨很大,风很急。”
她骨子里的骄傲,使她不会甘心向任何人低头,可是为了别人的事情,她还是会甘愿低下她高傲的头,放弃她那么在乎的自尊,因为那个人比她的性命还要重要,她会拼尽全力保护那个人的性命的,“您哭的也很伤心!”
那个雨夜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之中,他坐在漆黑的屋内,手指紧紧地握着滚烫的紫砂壶茶杯,余温通过手上,像风卷残云般的传遍他的全身,咳咳他轻咳着,望着杯中的点点猩红,他还是低估了秋雨的寒冷,也是从那时开始贪恋着温暖的感觉,
那个他本不应该碰触的东西,秋雨的寒冷并不能压抑住她这如火的眼神,明明知道拥抱着温暖,再往前走一步就会万劫不复,可是这双腿还是不听使唤的往前颤抖的走着,他本想拭去她脸颊的泪水,可是距离那么的遥远,却硬生生的制止住了自己冲动的想法。
“哭?那是最没用的表现了,我那时也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其实现在也是这样什么都做不了,不是吗?”
她只记得自己哭的昏天黑地的,突然听得,砰的一声,桓鸩打开了大门,原本黑暗的屋子,瞬间亮了起来,那一声巨响印在了她的心里,就像是为黑夜带来光明,为自己带来了希望,可现在呢?
“现在夜已深,宫门已经关闭了,想要重新打开就只能等到明天早上,可陛下依旧是不能让您出宫的!”他也是很耐心的跟
她解释,小心翼翼,款款温柔,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的面前什么事情都要思虑再三,生怕一句话说的不对,而让她恼怒,慢慢的疏远自己!
“废话!难道这我看不出来吗?”这事情不用他说,高晚悦自己也知道,只是哪怕是爬出去,也要离开这宫里,到他的身边去,而不是在这里,寂寞深宫无人问,更像是一种冷酷的折磨,有他的地方即使再寒冷,也如艳阳般温暖如春。
“小可带您出去,只是方式会有些僭越。”他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不见,桓鸩的脸色阴沉下来,原本白皙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漠,骇人的冷漠,
可是看着她现在怎么这样的傻,更像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那本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东西,为什么就觉得如此重要了呢?或许是她的这份傻,才会让他下定决心的帮助她的吧,这也是一种执拗,
执着的追寻着本就虚无缥缈的东西,更像是在追逐一个华丽的梦,可是最初的感动和梦想,在时间的浸润下一点一点的被磨灭;昔日的种种,更像是遥不可及的远方,追随着地下留下的浅浅的足迹,最终只剩下一个依稀的背影。
“失礼了。”桓鸩将自己带来的披风给高晚悦裹得严严实实的,拦腰抱起,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又是那么的突然,高晚悦来不及反应,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了,只能被桓鸩这样抱着逃走出宫去,
夜色已深,一切都已经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已经睡去,他们只要小心的躲避着巡查的侍卫就好,如今看着桓鸩的轻功,带着自己的重量依旧能飞檐走壁,看来平日里伪装的很好,他会武功,只是从不在人前表露出来,
这或许是最聪明的做法,永远不能让你的敌人知道你究竟会些什么,又不会什么,这样遇到困难才会迎刃而解,不会被小人暗算,
一路颠簸,她抬着头看着朱红色的城墙把天空围得水泄不通,四四方方的大小,看不到多余的景色,更像是一个坚不可摧的牢笼,每日只有在正午时分才有阳光照射入,其余的时候都是暗沉沉的,看不到光明的时候。
深夜的露水很重,抬起头适中的困难的,她只能看着地面上那宫中的青石板上,地面湿漉漉的,像时很潮湿的样子,桓鸩见她默不作声,试探性的询问道:“可是不舒服?请您再忍耐一下,我们很快就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