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拨弄自己倾泻而下的秀发,百无聊赖,她就站在此处,两袖清风,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什么都没有,
“属下并无此意。”瞪大双眼,没想到她会误会,他来只不过是为了见她一面,想着伤好之后,前来叙旧而并不是为了什么赏赐,
“花辰,我想了很久,或许我曾经要做的事情很危险,但是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再继续了,只想做个平凡的人,不用算计简单的过活,我既不是长公主也给不了你庇佑了,你可以
选择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曾经的卷宗我已经销毁了,你现在是自由之身。”
她其实在离开的时候就应该告诉他的,只不过走得急什么都没有顾上,“长公主...我...”他的要说的话硬生生的让自己咽了下去,“好吧,既然您已经决定了,就这样办吧。”
他转身离去,“您离开的第二天,陛下就派人接您入宫,但是无功而返,端嬷依旧为公主令打理府中事宜,只是府中冷冷清清的,再与往日不同了。”
她冷笑道,“自是不同的,公主府与冷宫没什么分别。”不再有任何人登门拜访,也不会有乐公子其人一样,只能成为一个传说,
这位长公主已然倒台,如大厦倾颓,高洋凯旋而归首先选择去看她,在外人的眼中,或许她又重获了圣心,可她这一次却是驳了他的面子,想要将她再次送回那个金丝笼中,做着一只期盼皇恩雨露的金丝雀,她可做不到,即使与现在的生活并无两样,但也要开心的活着,
“属下告辞。”他半跪在地上,最后一次听从她的命令,她并不知道,自己口中的与往日不同并不是没人拜访,而是再没有了她的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的景象,端嬷再也不会说他不懂规矩、举止不当,他也在不会与那位驸马的近卫狭路相逢的时候比划两招,
他抬头望着远处广阔无边的天空,摇摇不可知的未来,没有什么能使她回到从前了,他也没有选择问她为何不带着自己一起走,或许他并不适合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生活,
自己本就属于江湖,过惯了那种刀口舔血的生活,在过着安逸闲适的生活还真的是闲不住,什么礼仪规矩在这血雨腥风之中并不适用,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才是正路,或许是他的心太过懒散,迷茫在天地之间,不知下一处该往哪里走!
看着他离开,才关上了门,相处久了总会有些感情,花辰总是没规矩被端嬷教育,这时候,也同样被端嬷教育多次的高晚悦就会落井下石,
看着他讨饶的样子,总是想笑,一代江湖大侠何等的年轻风流、不拘小节,也会被久居深宫的端嬷教育的哑口无言,
除了安幼厥能够与她走完一生,其余的人都会成为过客,有自己的人生,花辰也应该有他该走的路,所以也不必挽留,做他想做的事情,人生苦短,总是要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她小心的将这个小药瓶放在梳妆台最里面的夹层,不让任何人发现,看着桌子上温润洁白的发簪,这跟白玉簪也不能再带了,她将头发全部盘在头上,用银丝带系住,穿上同样一身的洁白到底的白衣,走出门去,
刚要跨出大门的那一刹那,水清跑了过来,“夫人,您这是要去哪啊?”不禁觉得后怕,若是刚才没看到的话,安将军问起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自己作为婢女竟不知道主人的下落,
“出去逛逛,你去吗?一起”看着她着急的样子,高晚悦确是显得漫不经心,也不知道她是怕自己走丢吗?自然不会,出门左转-左转-左转-再左转,就能到家了啊!
“那奴婢陪夫人一起去吧。”说着愉快的走出了出去,大街上十分热闹,来往的行人熙熙攘攘,与冷冷清清的家行程鲜明的对比,
这西河郡似乎民风淳朴,她记得刚入城的那夜还有一座石碑立在那里,那夜灯火幽微,离得远也是看不起的,想要走近看看,
这条路并不是很远,一路上热闹的一切吸引着她的目光,目不暇接的看着新鲜的事物,
可与这热闹的街道上有一处格格不入的空店,两层楼,从外面看着就会知道从前的这家店定是整洁古朴,只是不知道是做什么生意的,
牌匾上仍有留下的印记,她仔细回想,“迎往客栈。”她高兴着,终于能看起它的面目,像是猜谜一样的,终于知道了结果,而开心起来。
不对啊,上次诗会的时候这迎往客栈还是大买卖,现在是被人打劫了吗,竟能如此一点痕迹的都不留的,
她记起来了,那日刺杀郡守不就是迎往客栈的表侄吗,这种沾亲带故的原因,才使得全被毁灭了,高晚悦摇了摇头,无奈的看着,
水清问道,“夫人您在看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