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而入,看见安幼厥打破了本放在凳子上的药碗,高晚悦大惊,正要走上前查看他的伤势,突然腰上一紧,她低头看去,才知道刚才他的手臂抱紧她的腰,将她带入床榻。
“别闹,我看看,可伤到了。”
他的另一只手把她在他身上胡乱摸索的双手按住,他注视着她雪白的单衣一眼,用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无妨,不过打了个碗。”
他凝视晚悦,好像过了好久都没有这般仔细的看着她了,上次这样仔细的还在成亲的当日,那时的她还很忸怩羞涩,如今也在渐渐适应了他的一举一动,
可能今日,他与她就可以重温旧梦,洞房花烛!
刚才他想要自己拿起碗喝药,可是双手不听使唤,触及到药碗便落在地上应声而碎,他双手已经拆了绷带,只是有些微的伤口,看上去并无异常,只是双腿想要行走还需要等些时日,整条右腿都不能动弹,还需要好好休养。
“穿这么少,不冷吗?”将被子给她往上拉了拉确保身上都被温暖覆盖。
“才出去一会儿,不觉得。”晚悦嘴角上扬,享受起此刻的温暖。
“终日都是你照顾我,可是不见你好好照顾自己。”安幼厥伸出食指轻轻滑过她柔嫩仿佛可以挤出水的脸颊。
他的动作轻柔却又小心翼翼,顺着她的脸颊掠过她的眉眼,她的眼睛依旧是烟灰色的朦胧惆怅,
“你好了,我才好啊!”晚悦瞪大双眼,一脸真诚的说道。
他凑近晚悦的耳边,声音低哑一字一顿,“我现在都好了!”
将她束发的白玉簪拔下,一头如墨般光亮的秀发倾泻而下,将包裹她的被子散开,试探将她的腰带解开,每一举动都尽可量的细腻缓慢,
高晚悦睁着眼睛看着他,难道今夜他便是要同房了吗?她答应过他等他伤好的时候就成为一对真正的夫妻,
难道就是在今夜了吗?
高晚悦静静地躺着,感觉自己开始紧张,呼吸也变得急促,对于他想做的事情,她会配合,可还是会紧张,对于未知的恐惧。
他亦是紧张的,只是心里却又是欢喜的紧,眼前的是他第一次动心的女子,她曾是那样站在太极殿前接受百官恭迎的长公主殿下,曾经他遥不可及的存在,而现在在他的面前,咫尺的距离,
他再也不会放开她,让她离去,也正是成全她的梦想之后,他才真的意识到她的离去给自己带来了巨大的痛苦,生活变得灰暗,那日宫门口,他愣在原地,不知道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直到陛下来了,他扔下手中的剑,那时起他就知道了他放弃自己所有的荣耀,只盼她能安全,她能开心,谁知,自己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保护的了。
这夜,
微雨
淅淅沥沥的雨滴从屋檐下滴落,月光也是分外明亮,在她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很美,跟他想象的样子一样。
晚悦望着他英俊的面容,没有了初见时的冷漠,刚毅的脸上带着一丝的懈怠,不见了当初的意气风发,
而他的眼神却那么的高雅,看着她让她想要躲避,不能直视,他不在拒人于千里之外,至少不是拒绝她,从前对他好像有着种种误解。
将她披着的外套缓缓脱下,接着褪去她薄薄的雪白的单衣,仅剩下一贴身的长衣,以及若隐若现的浅紫色肚兜,
微风掠过,她不禁瑟瑟发抖,下意识双手交叉护在胸前,护住自己。
他知道这样他就无法回头了,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是否正确,从前的他杀伐决断从不优柔,现在在她的面前,任何的举动都要思虑再三,她亦是如此。
先前一役,以五千精锐大破柔然,而他似乎没有怜悯之心,柔然几乎灭族,世人都言他的心似乎如同他的外表一样冷漠。
连她也是一样,没有了解他,就跟其他人一样觉得他冷漠,不过她又好像有些不同,愿意与我多说两句,我也很愿意听她话,
从前邺城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世人都害怕阎罗,而阎罗害怕威震天将军!
而现在的威震天将军,威严仍在,更变成了夫人的应声虫,他似乎很享受现在的状态。
她现在护住自己,可是在抗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