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是他!那日那个推她入水的男子!
怎么可能忘记,那日天色很黑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是他的声音是不会记错的,那沙哑的嗓音让人厌恶~
看他这个样子估计是喝醉了寻花问柳来了,既然这样就不能放过他了~晚悦嘴角嘴角笑了一笑,
将身后的陶瓷的水坛子一个又一个的摔倒他的面前,尽可能的造势,动静越大越好,她不怕闹大,事情越大越安全~
“来人啊救命啊~”晚悦一边跑着一边回头看那个男人,看他是否跟上,还不时的捡起地上的树枝石子朝他扔去,他气急败坏也追不上晚悦的步伐。
这个时候宫里还是有侍卫轮流守护宫禁的,朝着高洋的太极殿,跑去,
“什么人。”带头的侍卫厉声喊道,
见到有人来了,晚悦撕扯自己的衣服,将头发也拨乱,上前拉着那男子的手腕,纠缠一起,“救命啊~非礼啊~”一边拉着他往侍卫那边跑。
元黄头被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这..女子的举动太出乎意料,一般情况下,不是飞快的跑走就好了,她还一路上引导着自己,将他引到这个地方了,
一路跑还一路自编自导的,看似疯癫的样子实则每一环都考虑到了,本想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喊出声,可是怎么也抓不到她,还被她用石子打破了头,
晚悦将他推倒在地,自己跑到侍卫的身后,“陛下救命~陛下在哪~”一边哭泣一边装柔弱,
侍卫见状,将元黄头围了起来,领头的对着晚悦说道,“你是何人?”
晚悦只是将最外层的衣服撕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头发散落在脸上,遮住了半张脸,哭哭啼啼,矫揉造作,“我本是御前宫女高晚悦,睡梦间听到似有异动便起身出来探查,
谁成想原来是个无耻狂徒,借着酒醉对我欲行不轨,我拼命地跑想跑到陛下身边,求陛下保护,先遇到各位勇士,再次先谢过了。”
晚悦话毕,捋了捋头发,将自己褴褛的衣衫裹紧,仍不忘记感激的行礼,
“真的是小看你了!”元黄头一脸愤怒的看着晚悦,在看向元黄头时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可是一转身回答侍卫的问题,有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谁也不会怀疑到晚悦。
而且晚悦对于上次落水的事情也是只字未提!看着事情不好处理,碍于晚悦的身份这就不能当做普通的调戏宫女案子处理了,连夜将二人带到高洋的面前。
晚悦跪在地上抽涕,元黄头被反手绑着,嘴被塞了一块白布,昏昏沉沉的,似醒非醒。
高洋将自已的披风给晚悦围了起来,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坐下,
听侍卫描绘着来龙去脉,看着这个男子眼生,也不像是侍卫或者太监,问道,“这人是谁?”
身后的王公公皱着眉仔细回想的样子,“陛下这人是元氏亲眷元黄头。”
元氏 * 这个本不该在听到的一族,
本来在元善见禅位之后,也应该随之销声匿迹,元善见禅位不久就对外宣称病故了,而其他的元氏之人若不是逃往西魏就是惨遭毒手,元怙当初就是虽母亲逃往西魏后又被送来做了质子,
而只有少数的人活了下来,平淡的像普通百姓一样是最好的,还有一部分,仍是贵族但没有什么实权,像黄头这个样子的。
“把他先关起来,明日再说。”侍卫领命,就将元黄头五花大绑,仍在潮湿阴暗、不见天日的牢中。
“你可有事?”晚悦摇了摇头,
高洋将双手搭在晚悦的肩上,仔细检查着浑身上下,见她无碍才松了一口气,
元氏,若在放任下去,便是如鲠在喉,触犯了天子逆鳞,只有死路一条。
月夜,万籁俱寂,只有树叶轻轻地发出丝绸般的摩擦声,暴风雨要来临时总是平静的。
这夜注定是睡不着的,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来到寒耀宫门口,平日他都站在院子里仰起头看着四四方方的天,
却见他趴在台案上睡着了,晚悦不禁伸手抚摸他的脸颊,
温润如玉的手轻搭在台案上,黑发散开却不失凌乱,他睡着的样子十分轻柔,比起平日里看上去更加简单纯粹。
幽微火光跳动,他睁开慵懒的眼睛,伸个懒腰,打个呵欠,用胳膊勉强支起半个身子,一付睡眼朦胧的样子看着晚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