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庄深处郊区，地处偏僻，叶飞出了白云庄的门之后很久都没有叫到车，他知道打开手机的打车软件，本想报着试一试的心态看看能不能叫道车。
没想到，叶飞刚下单，就有一辆黑色的雪铁龙接单了，一看定位，司机离他还不远。
“小哥，去哪啊？”司机带着个墨镜和鸭舌帽，用一股带喳味的普通话问道。
“去西大。”叶飞说道。
“大学生啊，怎么，这么晚来这种地方。”
“有事”叶飞并不想与司机尬聊。
“这么晚了，小心有人抢劫啊。现在这年代，还是学点功夫好，防身。我不怕告诉你，当年我也是学过自由搏击的，嘿。”
叶飞觉得这个司机似乎在哪见过，但又想不起来，他坐在后排，司机的鸭舌帽压得很低，叶飞只能看见司机的后脑勺。
“小哥，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啊。”司机突然点了一根烟。
巧了，我也这么觉得。
“师傅，能不能开个窗，我不太喜欢烟味。”
“咔哒”雪铁龙的四个车锁瞬间锁上，叶飞感觉车里的气氛变了。
“您已偏离导航，正在重新为您规划路线。”人工导航传来了一个冷冷地声音。
“师傅，您这是要开去哪？”
“哼，开去哪？我开你妈个球，小子，没想到啊，今天你又落我手上了，看来真是缘分啊。”司机恶狠狠地说道。
司机将墨镜摘了下来，一个熟悉的面庞呈现在叶飞的面前。司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企图猥亵可欣的龙哥。
叶飞心一凉，心想我怎么这么倒霉，打个车都能遇到旧相好。
“小子，上次被你捅的那刀，我伤口现在还疼呢，嘿嘿，怎么，从山上滚下去没把摔死。”
叶飞拼命地去拉开车门，然而左右两个门都被锁死，他想打破车窗逃跑，不料开车的龙哥转头往他脸上喷了什么东西，叶飞觉得脑袋一晕，昏死了过去。
“嘿嘿，还是印度进口的迷药好用，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在拼夕夕上买那国产的假货了，不然那妞也不会跑。”龙哥嘿嘿地说道。
……
一桶冷水往叶飞脸上泼来，叶飞瞬间被冷醒，他感到脑袋好沉，看东西也开始有了重影。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个柱子上，周围传来一股刺鼻的气味。这好像是一个废弃的养殖场。
“小兄弟，你醒啦。”龙哥猥琐地笑了笑，拍了拍叶飞的脸。
“你不是牛逼吗？还学人家见义勇为？哈哈，现在害怕了吧。”龙哥往叶飞脸上吐了一口烟，狠狠地往叶飞的肚子打了一拳。
叶飞感觉自己的内脏翻滚着，剧烈的疼痛使叶飞双脚发软。
“妈的当初你往老子肚子划的那一刀，害老子挨缝了八针，还让老子挨警察通缉，你说这仇，打算让我怎么办。”龙哥又往叶飞的肚子上踢了一脚，叶飞感觉肚子里的东西涌了上来，早上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当英雄，我告诉你，老子这辈子就恨的就是别人当英雄。”龙哥将一把匕首抽了出来，用匕首的刀背拍了拍叶飞的脸。
“小脸挺精致的啊，我告诉你，我最看不爽你们这些小鲜肉了，真不知道现在的女大学生怎么都喜欢你们这这种白白嫩嫩的娘炮啊。”
“你哪里看得出来我是娘炮了。”
“啪”龙哥一巴掌狠狠抽在了叶飞的脸上。
“你他妈还敢还嘴？老子说你是就是。”
叶飞的一只眼肿了起来，眼球充满了血丝。
“你说你好端端的，出什么头，要是那晚你他妈不来弄老子，那个妞早被老子爽了，狗日的，要不是老子是道上混的，警察局里有点关系，老子就被你给弄进去了。”龙哥做在椅子上，重新点了一根烟。
“你今天别想完整地走出这里，妈的，害得老子沦落到这个地步。”龙哥从身后的工具箱里掏出了一条鞭子，往叶飞的身上抽取。
“啊！“一声惨叫传来，叶飞的脖子出现了一道红色的血印。
“快！说龙哥我错了。”
“我没错，认什么错。”
“老子叫你认你就认！”龙哥又一脚踹到了叶飞的肚子上，这回叶飞吐出来的不是早餐，而是暗红色的血。
“快认错！”
“我没错，凭什么让我认错。”
“你他妈还嘴硬！”龙哥又扯下了叶飞的一个指甲，破旧的养殖场又传来了一声哀嚎。
“我……我没错。”叶飞虚弱地说道。
见到叶飞丝毫不求饶，龙哥彻底怒了，他连抽了叶飞好几个巴掌，抽得叶飞嘴角都是血。
“妈的死到临头了你还嘴硬。”龙哥打累，坐在凳子上又点了根烟。
龙哥最恨这种硬脖子，他上初中的时候因为长得矮，经常被班里的大个子欺负。小孩的恶意是可怕的，当年他被班里的恶霸拿烟头烫，拿玻璃割，刚开始他不敢反抗，老师也不理会他的报告，就只是当小孩子的玩笑给处理了。久而久之，他开始觉得自己被所有人抛弃了，久而久之，他开始变得忍无可忍，拿了刀子捅了欺负他的人，之后他就被勒令退学了。出了社会之后的他越发变得恶毒凶狠，有仇必报，成了帮派里打架最不要命的。
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一直告诉自己，受害者要想保护自己，就必须变成施暴者，他也就变得残暴无仁。
“快点给我认错！”龙哥拿手中的烟头烫向了叶飞的脖子，就像当年别人欺负他的那样。
“不……我没错……”叶飞虚弱到几乎没有力气说话。
“妈的！”龙哥再次拿起鞭子，狠狠地抽了叶飞一鞭。
叶飞几乎被痛晕了过去，在一片黑暗中，叶飞看到了一个坐在王座上的小男孩，小男孩轻蔑地看着叶飞。
“为什么压抑自己？”小男孩说道。
为什么要压抑自己？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不想当个怪物啊，我也希望班上的小朋友不要叫我怪胎，我也希望能和他们一起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