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是她和宿七七约好一起吃离别饭的时候了。
鹿瑶早早就去了西街等待黎折和浣卯,田螺他们。
“二一,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鹿瑶在厨房帮宿七七洗着菜。
“本来是打算明天,不过听说魂门宴马上要办了,所以我们打算战后再走。”
“七宿这次会参与吗?”
“会!我师父已经和阎王爷他们说好了。”
“那到时候你们要小心安全啊!”鹿瑶说道。
“放心吧,七七那小子我就把他藏起来,不让他出来凑热闹。”
宿二一望了眼宿七七炒菜的背影。
“主人,黑猫哥哥来了!”院子里传来了哭包的叫声。
“知道了!”鹿瑶将洗好的菜放进盆子里,端到了宿七七旁边,兴高采烈的奔出了厨房。
“切!”正在忙活的宿七七扭头看了眼她和黎折,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身后的宿二一一个白菜心砸向了宿七七的后脑勺,“切什么切,炒你的菜去!口水都溅进菜里了!”
宿七七郁闷的揉着后脑勺,气鼓鼓的把刚才宿二一丢过来的白菜心也扔进了锅里一顿爆炒。
好似他现在炒的不是白菜心,而是黎折。
大家忙忙活活到了黄昏,浣卯和田螺也如约而至。
“你们俩来的很准时啊!”鹿瑶笑着招呼他们道。
“我们俩一会还有任务,呆一会就走。”浣卯说。
“唉,为了个魂门宴,我们好久都没闲着了。”
“这不是好事吗?击垮了魄魂门,你们说不定要涨工资呢!”宿二一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给你倒点酒在这闻闻味?”他问田螺。
“好,好,好久没尝到酒香了!”田螺乐不可支道。
这半桌人半桌鬼这顿饭吃的居然意外的和谐,除了哭包一直黏在宿七七身边问着他什么时候走,
眼泪汪汪的样子让鹿瑶几次都差点忍不住一巴掌拍到她的麻花丸子头上,这顿饭几乎还是很顺利的进行了下去。
“白堃怎么样了?”鹿瑶问浣卯。
“还在池子里泡着呢,就快要泡傻了!”
“傻了好,傻了送去给魂门宴时,更不容易坏事。”鹿瑶说道。
“三天后就是魂门宴了,这是一场大战,估计要比十几年那场还要凶残,啧啧啧。”宿七七感叹道:“其实这样想想,我还心里还真有点激动呢。
见证历史的时刻就要到了,魄魂门这个狗娘养的邪教终于要受到惩罚了!”
“说的好,魄魂门就是狗娘养的!呸!他们还不如狗娘养的,狗养的孩子也不会把自己的娘锁在钢琴里啊!”田螺气愤的骂道。
“怎么?你也去怨宅了?”鹿瑶问道。
“是啊,那天是我和集树一起去把那女人放出来啊,那哭的叫一个肝肠寸断啊,差点把我们俩都给暴露了!”
“你们这次变的是什么?”鹿瑶期待的问。
“咳咳咳,蟑螂.......”
“咦,恶心死了!”浣卯嫌弃的挥挥手。
“那也比老鼠强多了!”鹿瑶觉得蟑螂她反而更能接受。
“什么老鼠?什么蟑螂啊?”宿七七好奇的问道。
“主人他们每次去怨宅,都会附体在老鼠啊,蜈蚣啊什么的溜进去,每次回来她都要和我抱怨好久。”
哭包替鹿瑶解释道。
“呕,附体到老鼠身上?真是恶心死了!”宿七七嫌弃的说道。
“你以为做鬼差是那么容易的事啊!”鹿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虽然她自己也很是嫌弃。
“黎折,三天后你们不会也参与吧?”鹿瑶看向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黎折。
“我们前天得到消息,说师父的扳指被发现在了魄魂门结界的一处入口外。”
“什么?”大家都很是吃惊。
“你是说,你师父真的被抓进魄魂门了?”鹿瑶慌忙的站起来身。
“什么叫真的被抓进魄魂门了?”宿七七问:“说的好像你之前就知道一样?”
“不,我不知道!”鹿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否认,却看见坐在一旁的黎折已经铁青了脸。
“鹿瑶,你出来一下.....”他起身像门外走去。
鹿瑶默默的站起身,完了完了,自己把自己活埋了。
待两人走出门去,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谁也没在开口说话。
“你刚才讲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真的?”黎折淡淡的开口问道。
“我.....我只是一时口误。”
“昨天地府那边传来消息说,他们能八成确认我师父在魄魂门里,而说这句话的人,正是护禾。”
“.......我.....我只是之前听鬼婆说,魂门宴之时魄魂门可能会抓修为高的人抢夺其修为和法力,而你师父已经失踪数月,
所以我猜测他会不会被百狢魇抓进了魄魂门。”鹿瑶说道。
“所以你就把你的猜测告诉了护禾,对我却只字未提?”黎折毫无情绪的问道。
“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只是一切尚未明确,我不想你们因为不确定的事白白陷入危险之中。”
“白白陷入危险,你觉得救我师父是白白陷入危险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只是担心你,我知道如果我告诉了护禾大人,他有办法去调查你师父的踪迹,而你们只会白白着急。”
“呵,所以你们地府是看不起我们御猫族?只有你们有能力去办事,而我们,却只能被动的任人宰割?”
“天啊,黎折,你为什么一定要扭曲我的意思?难道现在的状况不应该以大局为重吗?”鹿瑶气的跳脚。
“以大局为重?如果现在魄魂门里关的是你的亲人,师父,朋友?你会不会还能说出这句话?”
“我.......”鹿瑶顿时觉得自己无话可说,她如今已经百口莫辩,黎折已经认定她是在自私的欺骗他。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替我向他们打声招呼。”
黎折说完看都没在看鹿瑶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鹿瑶想喊住黎折,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她知道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再回头看她一眼了。
她冰着一张脸回到了院子里。
“黎折哥哥呢?”最不会看人眼色的哭包第一个问道。
“走了......”
“怎么了?吵架了?”浣卯拽了拽鹿瑶的袖子小声问。
“嗯。”
“别这样,虽然你是为了他着想,但说白了,这事理亏的是你,你应该先去道歉。”
“他不会接受的,他很生气,真的,我能感觉到。”
鹿瑶喃喃的说。
“去吧,大战在即,谁也不知道战后会怎样,不要给你们彼此留下遗憾。”
浣卯一语道醒了梦中人,既然她心里有打算,
在最坏的情况下牺牲自己,那就一定不能带着遗憾离开。
“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各位,战后我们再聚!”鹿瑶拿跑到门口转过头对哭包说:“哭包,你就留在这吧,几点回去都行!”
“哎呦我的天,真是见色忘义。”宿七七摇头晃脑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不是见色忘义,浣卯刚才说的对,大战在即,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不能和亲近的人留有遗憾,那会是永远都抹不掉的伤痛。”宿二一感叹的说道。
听罢此话的哭包赞同的点了点头,忽然挽住宿七七的胳膊说道:“二一师父说的对,不能和亲近的人留下遗憾,所以今晚我决定留下和七七师兄一起睡!”
“噗.....咳咳咳咳.....”宿七七刚咽下去的一口饭全都喷了出来,米饭粒穿过对面田螺的身体,直接喷到了墙上,虽然田螺没有实体,
却依然感觉到了那股窒息的酸爽......
“得得,我走,你睡,爱睡哪睡哪儿!”宿七七激动的差点站起身来离家出走。
“什么啊!我是说我可以守着你睡,这样就可以再多看你几眼。”哭包天真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