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管阔的真正近距离接触,应该只有那一夜,可是却足够让他们难以忘怀。
当时,管阔把匕首抵在她的秀项上,左臂揽着她的细腰,她一身凤冠霞帔,就像是一只血色的凤凰。他们之间靠得如此近,她都可以感觉得到对方的心跳。
她无法否认,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和她靠得这么近的男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她的父皇,她小的时候,常常坐在父皇的膝盖上,父皇对她的宠爱延续到了如今,在父爱这一方面,她很幸运,也很幸福。另外一个,就是管阔,那一夜的管阔,她的驸马都尉。
管阔是最有资格说对自己身上的香味最熟悉不过,一生都不会忘怀的人之一了。
她的笑容,有点哀伤,也有点感怀,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怎样的情绪,但是绝对不会有完全的释然。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忽然开口道:
“可待成追忆。”
管阔看了看她,道:“当时已惘然。”
李惜芸又问:“相见如故否?”
管阔沉吟了一下,道:
“否。”
李惜芸垂下眼帘,看了看宫装上面的那一滩血色,神情愈发哀伤。
……
……
她想要管阔告诉她: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再相见,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好?
可是管阔却告诉她:不行,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再相见,那么也还是经历过那一夜的一对。
她想要欺骗自己,管阔却很残忍地打醒了她。
“管阔,你何其残忍?”李惜芸的自嘲之色越来越浓。
“不是我残忍,而是我告诉你事实,你也知道那是事实,可是你想要麻痹自己,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今天过来,就是想要我安慰安慰你,我的公主殿下?”管阔把自己的身体坐坐直,看着她的神情很认真。
李惜芸蹙起了眉头。
“本宫就是看你可怜,想看看你,和你说说话,你不要太自恋了。”她这么说着,眼神却有些飘忽,很明显言不由衷。
“你为什么喜欢说看我可怜?”管阔有些不解,那种不解并没有任何的迷茫,只是单纯的不理解她为什么口口声声要这么说。
“本宫可怜你是个傻子。”李惜芸的眸光环视了一下四周,将素手垂了垂,广袖有些无力地往下坠着。
“傻子?你什么眼神?”管阔问道。
李惜芸将明眸在他的身上定了定,沉吟了一下,道:“可能是因为传闻,本宫现在看你,还没有适应用看待正常人的目光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