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京城之外,战阵四起,尘嚣喧天,城楼之上,大越太子双手执鼓槌,挥汗如雨,鼓声震天。
盘蛇之阵一张一缩,战阵不断旋转,烟尘混着血浆,划出一圈圈血色禁区。
联军大帐中,四国将帅都是紧盯战场。有人冷哼一声传令道:“上破甲箭!”
一声令出,联军纷纷后退,有人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息,仿佛是无上美味,似乎不愿退回去,直到一辆辆战车被推出来。
战车并不庞大,却有一根根箭簇闪烁黯淡光泽,长长伸出。
程道乾抬眼看到战车,眼中寒光一缩,长啸一声:“缩!”
所有骑兵策马往中间奔去,挤在一团,留下大量战马在外围。
“放!”
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天空一暗,如雨般寒芒射来。
只见那些留在外圈的战马应声而倒,箭雨冲过防线,直到骑兵阵前。那些骑兵一个个将身形藏在马腹之侧,任那长箭射来将战马射成刺猬,然后又飞身落在另一匹马上。
一刻钟后,箭雨稀疏,战场之上犹如长满荒草的旷野,满是箭簇。满满的马尸,堆出内外两道堤坝,血水满溢。
常山军这些与马为伴的骑兵个个目中通红。
程道乾大喝一声:“跌浪冲阵!”
一个个骑兵从腰间撤出一条布带,将战马双眼蒙住,然后挥鞭催马,前冲而去。无数战马纵出,朝着四面八方如浪头般冲出来。
战马撞在那些战车上,车毁马折,但是后面的马匹不管不顾,硬生生冲开道路,将那些藏在战车之后修整的联军士兵踩成烂泥!
前马探出空间,后马又是跟上,源源不断,将空间不断扩大。
联军大帐之中有人喝道:“起盾!”
联军战阵随之变化,一道道一人多高的大盾被竖起,长枪从大盾上架起来。
战马再冲击之时,那些长枪往前一戳,战马胸腹便被戳出大洞,马上骑士被扯下马来,盾阵之中伸出勾链兵刃,将那骑兵手脚勾住,拉扯着拖入本阵,乱刃砍杀。
联军大营中一阵得意狂笑:“程道乾,看你今日怎么破!”
道乾也不答话,伸手一摆,“程”字大旗跟着左右摇摆,那些冲阵骑兵跟着变阵,一个个调转马头回冲。
马上骑兵人立而起,将腰间短刃拔出,一把插在马臀之上,马儿吃痛,速度更是提升一大截。
“他们想干什么?”
如此不体恤马力,此战之后这些战马就是废了。
“纵横!”
程道乾须发皆张,高声呼喝。
“常山!”
大军呼应,只见数万战马穿梭之间,有条不紊,已是在战场中换了方位。
而马速不但不停,反而更见加快。
“他们要硬冲?”
这般高速之下,盾阵必破,但是那马上骑兵又能存活几个?
程道乾又是一声高呼:“常山!”
大军齐齐呼应:“纵横!”
一个个骑兵双手抱住马首,人马合一,将速度提到极致,往盾阵上撞去!
战场之上,那些缩在大盾之后的士兵,虽然目中赤红,可是看着越来越近的战马,一个个不禁手脚发抖。
“逃!”
不知是谁高喊一声,所有原本用肩头顶着大盾的士兵转身便逃!
大盾倒地,战马飞蹄踏过,追上那些逃命的士兵,马首撞在后背,一个个吐血飞出。立时,战场形势逆转,混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