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才朋玺的声音陡然高了八度,“你怎会有这种想法?!”
“老爷子,我也不想有!”
才朋玺想了想,忽而长叹一声,“也是,若非空穴,岂能进风?说吧。”
“老爷子,您从来没有怀疑过,为什么我被选中为大掌眼传人么?”
“‘鬼眼穿心’岂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而且上面有隐字口的玄术印记。”
“问题就在这里。”余耀将之前的疑虑基本都说了,只是没提是从‘鬼眼穿心’上得到的眼力。
“你的意思,选中你,是一个局,而我们,都成了棋子?”
“这是我的想法,虽然暂时无法验证。”
“你的眼力,或许真是一种天赋。”才朋玺没有将余耀的眼力和“鬼眼穿心”勾连起来,却从血脉传承上勾连起来了,“你的身世······”
“这个我研究过,应该和许长安没有什么关联,不过萧影说,不找到许长安或者他的后人,就无法完全确定。”余耀解释。
“许先生的后人,本来也在一直寻找,只是线索微茫,力不从心。”
“这件事急不得,但是,在找到之前,还是得务须小心啊。”
“以前你怎么没想过这件事情?”才朋玺忽而发问。
“凡事都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这是一步步走来,量变引发的质变。”余耀答道。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不怕我就是那个被设局的人先行‘策反’的么?”
“所有传人之中,萧影和您,我是先解除怀疑的。”
“何以如此?”
“直觉。这时候我不得不相信直觉,先找到可以信赖的人!”
“还有胆量。”才朋玺再度叹气,“但,也有可能,是你过于敏感了。”
“对,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两个可能既然都有,那就不得不防。”
“我知道了。”才朋玺忽而放低了声音,“我也需要消化一下,再联系吧。”
挂了电话,余耀打开窗户,默默点了一支烟。
一支烟尚未抽完,手机又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钟毓打来的。
“你在港岛吧?方便说话么?”
“在,方便。”
“今天的预展你看了?”
“看了。”
“有一件青瓷台盏,是不是柴窑?“
“一时不能完全判定,但可能性很大。”余耀接着解释,“我事前看了图录,但没告诉你,正好想趁上拍鸽血红来······”余耀上拍鸽血红,钟毓是知道的,而青瓷台盏的事儿,还没对钟毓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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