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耀闻言,心头一紧,“谁?”
“问得这么急促,你很重视这件越窑啊!”才持璜微微一笑,“我爷爷。”
余耀被闪了一下子,“才老爷子啊,我倒是一时匆忙,没来得及和他通气。”
其实,余耀本来是想看了之后再和才朋玺通气的,还有钟毓,也得通通气;复又道,“他怎么说?”
“他说,这不像越窑。还说你看完之后,会和他通气的。”
余耀哈哈大笑,“姜还是老的辣。”
才持璜却又抬起一个手指头,“还有一个人,有点儿兴趣。或者说,我不知道兴趣大不大。”
余耀点了一支烟,“这个人在港岛?”
“对,就是夏竹的表姐。”
“夏竹的表姐?”余耀微微皱眉,“做什么的?”
“是一个古玩经纪人,有个工作室,不过好像平时生意很寡淡。是个老姑娘,复姓欧阳。”
欧阳主任。
欧阳松。余耀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你怎么知道的,夏小姐告诉你的?你没有说我也有兴趣吧?”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还是有数的,我只是说你来,是为了自己要拍卖的一块红宝石。”才持璜看了看余耀,“我也只是听夏竹提过一嘴,还说她表姐很懂瓷器。”
“明天说不定能碰上。”余耀淡淡说道。
第二天上午,余耀来到W酒店会展厅参加嘉尔德春拍预展,却没有碰上欧阳松。
不仅没有碰上欧阳松,而且那件青瓷台盏也没有展出。根据主办方的介绍,部分展品只展示一天,只在第二天展出。
嘉尔德这次春拍,的确是搞得有些反常。
不过,预展上,余耀还是碰上了几个熟人。
第一个见到的是嘉尔德亚洲区总裁福满仓,这个英国老头儿笑容可掬,表面充满了亲和力,但却总给人难以琢磨的感觉。他热情地和余耀打招呼,又说晚上一定要请他和才持璜吃饭。
余耀忽然想到,造假集团倒有可能有东西能混进春拍试水,不过只看图录很难找出;而且如果有,怕是和青瓷台盏一样,第二天才能出现。
预展上没有见到谢治豪,却见到了程小年,也就是瘸爷的养子,燕京九鼎堂的主人。
程小年和余耀仅有过一面之缘,但是见面后却如老朋友一般喊着“余先生”亲密握手,余耀礼节性回应。但程小年却多说了几句,比如“家父如今闲居燕京,还时常提起你”。
余耀也只好打哈哈说了几句客套话,比如“瘸爷是前辈,几番交流,受益匪浅”云云。
还有一个人,最出乎余耀的意料——浙省绍州的藏家祁长河,他曾经得到过越王八剑里的“灭魂”,请余耀鉴赏过。
“余先生?真没想到,他乡遇故知啊!”祁长河这词儿用得不太恰当,但看得出惊讶,“早知道你来,该聚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