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己要求的。”
“一个秘书,别的不说,单说鉴定水平,能独当一面吗?”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这位,可是个高手,所以才被原局长选为秘书。”
“你这意思,就是原局长的眼力不行了?”
“一把手,最重要的工作不是具体的。就算杨局的眼力,也就那么回事儿嘛!”杨锐嘿嘿一笑。
“我现在倒想知道她是谁了。”余耀也跟着笑了笑。
“欧阳松,女,燕京人氏,41岁,未婚。”
“你大爷的,我又不是查户口。”余耀拿起一颗花生作势欲扔。
杨锐忽而打量了一下余耀,“你想假装不知道她,但如果你对台盏感兴趣甚至出手,她可能会找上你哦!唉,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倒也算是个帅哥······”
“滚犊子!”
杨锐敲了敲脑壳,“不过,她这个年纪不结婚,加上看她平时穿得那么中性,也可能是不喜欢男的。”
“行了,扯淡也得有时有晌,赶紧说正经的。”
“你看看,一说不喜欢男的,你就没兴趣了。”杨锐说着,自己没绷住哈哈大笑起来。
余耀干脆不接话了。
杨锐咳嗽两声,“好吧。这位欧阳主任,眼力确实可以。当年,有座宋墓里出土一件博山炉,恰好她跟着局长去视察,结果就在现场看了那么几眼,就直接断言,这件宋墓里出的博山炉,不是宋代的,而是汉代的!”
“让她说对了呗。”余耀接口,“宋墓里出现汉代的东西也正常,汉墓里出现宋代的东西才不可能。”
“嗯,当时其实已经初步鉴定出来了,不过还没向上汇报,但是她只看了几眼,确实也让现场的几个专家有点儿惊讶了。”
“我知道是哪一件了。”余耀略略沉吟,“是不是汉州博物馆那件高足博山炉?底座镂雕双龙,龙口上承炉杆,杆成竹节造型,上端接炉身三足,炉身错金银,纹饰分层,精美繁复。”
“我去,你去汉州博物馆看过啊?”
“没有,我只是看过视频。”余耀应道,“这是一件汉代博山炉的极品,所以记忆深刻些。不过,断代似乎不难。”
杨锐哈哈大笑,“你这还是看不上欧阳主任啊!我给你说,她最高明的,其实是瓷器上的眼力!”
余耀抿了口啤酒,“行,说吧,又有什么故事?”
“倒也没什么。他只研究老窑,单色釉,据说家里还有个小瓷窑呢,没事儿自己烧点儿。”
“燕京城区还能烧窑?”
“谁说她住城区了?特调局你又不是没去过,她没去港岛前,就住附近一个村子,院子还不小呢!”
余耀皱了皱眉,“这位欧阳主任,怎么越听越玄乎?”
“不是玄乎。你想想,她不结婚,一个人,除了工作就是研究文物,这还动手烧窑了,只要稍微有点儿悟性,眼力肯定低不到哪里去啊!”杨锐摸了摸下巴,“有次她在一学术会议上碰到了史老,交流过一些,史老对她都刮目相看呢!”
“你是说那个史老?”
“还有哪个史老?”杨锐抬了抬手,“史老可不是那些学院派伪专家能比的,小时候古玩铺子里当学徒,后来考上燕京大学考古系,又在考古一线工作多年,这才是真正的专家!”
余耀看了看杨锐,又点了一支烟,“你给我说这么多,到底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呢?还是有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