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王奶奶的家,走到路边,却见杨锐就在不远处的树下抽烟。
“你没走啊?”
“走了啊,我也去吃了碗面,刚回来。”杨锐扔掉烟头,“怎么样?”
余耀简单说了说,杨锐听了,“不错不错,好歹有个具体地点桥头村的线索。”
“嗯,你可以走了。”
“靠!撵我啊?”
“事儿办完了,你不走干啥?”
“我多待一天,明天再走。”
“我过几天可能去趟港岛。”
“噢,对,从咱们吃席来的蒙造皮子活儿铜像里,你得了一颗鸽血红!”杨锐一拍脑门,“今年港岛嘉尔德春拍,赶上了国际艺术展同期,可够热闹的。”
“了解挺多啊?”
“工作需要,工作需要。”
“你这一说,我倒想问问了,你们有没有盯上什么拍品?”余耀问话的同时,心下暗道,特调局不会也盯上天青釉台盏了吧?
杨锐看看左右,“走吧,到我酒店房间聊聊吧,喝点儿小啤酒。”
“行。”余耀点点头。
进了杨锐的房间,余耀笑道,“待遇不错啊,出个小差还住套房。”
“没办法,这是为了会谈需要。”杨锐从冰箱里拿出几罐嘉士伯,又变戏法一般从包里掏出两包酒鬼花生,两包牛肉干,“等你的时候,路边小卖部买的。”
余耀却走到壁挂电视边,从下方的柜子上拿起一块比拳头大的石头,“我去,你这还带块石头过来?”
“从江州买的。”
“你去珠宝街了?买了咋不切?”
这是一块翡翠原石。
“不切,我就是看石型好看,回去自己开个花窗,黑皮绿肉,当小摆件。”杨锐应道,也没说哪里买的。
“黑乌沙,皮厚,没表现,哪个场口的啊?”余耀对翡翠原石,确实不算很懂。黑乌沙,很多场口都有,算是最常见的皮壳之一。
“我看是莫湾基。”杨锐得意一笑,“哎哟,终于有你不懂的了!”
“嗯。祝你开窗开个狗屎地出来。”余耀哈哈一笑。狗屎地,顾名思义,质地粗糙,不透,杂多,色多黑褐,如同狗屎,翡翠原石开出这个来,那只能直接丢了。
杨锐却不以为意,“高手看皮壳,新手才看表现。别看皮厚,打灯也没表现,但是这皮老皮紧,砂感特殊,里面的种水差不了,最次是个高糯!”
“吹吧你就。”
“哥们还用吹么?对了,前些日子,八百买了块将近一公斤的木那白盐砂,一刀下去,黑肉,全化开,出冰了!”杨锐一边说,一边还拿出手机给余耀看视频。
“奇迹场口木那,那是你运气好。”余耀话虽这么说,但还是认真看了看,这块料子,确实是切得大涨。
“好了,这块确实牛逼,不过你切垮的时候,也不少吧?”
“我垮都是小垮,涨却是大涨。”杨锐梗了梗脖子。
“不开玩笑了,你赌石的眼力确实可以。”余耀点了一支烟,“嘉尔德春拍的图录我看了,再说了,这种拍卖,都会严核来路,你们真盯上什么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