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持璜这么一说,余耀才想起,刚才过于专注,忽略了拍卖图录上的标注。
“这么紧张?”余耀不由说道,“推迟了这么久,预展时间又不提前,还这么短,这成交怕是会大受影响。”
“你的鸽血红设定了那么多条条框框,怕啥?”才持璜接口又说,“行,先到这儿,我得出门了,咱们随时联系。”
“好,我会在预展之前赶到。”
挂了电话,余耀又回到电脑前,看了看拍卖图录。
正式拍卖的时候,一般是不准上手拍品的,而预展,有时候却有机会。同时,一件拍品在预展时的摆放位置,往往能代表它的价值和重要性,比如进门后正对的显眼位置,展厅中央的位置,往往都会是拍卖中的精品,会有特定的工作人员展示和安排上手时间。
这件台盏,预展会摆在什么位置,能不能上手还未可知,不过余耀心里得先有个谱儿。
除了这青瓷台盏,余耀又大致记下了几件东西,便关机回家了。
第二天早晨,余耀是被电话吵醒的,实际上也不算吵醒,他已经迷迷糊糊有点儿意识了,只不过有点儿不想起,铃声恰好此时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一看,来电的是上官雨。这时候是早晨六点半,他那边应该是傍晚。
“没吵醒你吧?我两个小时前就谈完了,怕吵你睡觉。”
“我正好起来了。”余耀连忙说道,“大事不拘小节,提前打也没事儿。那张图到底什么情况?”
“我已经发给你了,你先看看,看完了打给我。我正好先在房间里吃个饭。”
“好。”
余耀起床,简单洗了把冷水脸。而后打开了电脑,从邮箱中下了图片,放到了最大。
这张图,是一幅水墨画,只有黑白两色,天空的构图占了大约三分之二的位置,而地面的景物,是写意的,大致能看出有山有水有树。
天空中的构图,也仿佛随意涂抹,除了一轮圆月比较明显,剩下的都是墨点和线条。
虽然如此,但是整体看上去,却有一种很肃穆的感觉。
这幅画没有落款,只有一方朱印,印在画面下方山边的如水波纹之中:
上善若水!
“这是何上善掌眼的手笔?”余耀大吃一惊。
之前上官雨介绍这幅画,并没有提及这一点!
这么重要的信息,他不提,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也不知道。换句话说,何以濯从没告诉过他,织田七郎在交还这幅画之前,也没告诉过他!
余耀立即拿起手机打了过去。
“怎么会是何掌眼的手笔?”
“我也很惊讶。”上官雨应道,“不过,织田七郎并不知道‘上善若水’代表着什么,他以为只是一个闲章,给我介绍时疏漏了也不算很奇怪。”
“这也得看人。不过,他不在意最好。”余耀接口道,“更关键的是何以濯老爷子为何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