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沈歌不由白了他一眼,做了个“又装上了”的口形。
余耀这一“装”,倒是让沈母有点儿措手不及,不由咳嗽一声,“噢!”
“我听说你生意做得挺大啊!”沈父倒是接了一句,“年轻人都是傲气冲天,不要这么谦虚嘛!”
沈歌此时起身跑到余耀身边坐在沙发一侧,“你那颗六射星光鸽血红,马上就在港岛拍卖了吧?结拍就几千万,你说维持温饱?”
说罢,还捏了下余耀的肩膀。
“沈歌,怎么这么没礼貌?回来好好坐!”沈母眉头微蹙、语声低沉地说道。
沈歌撇了撇嘴,回到沈母身边坐下,又挽住了她的胳膊,“他就是瞎谦虚,我提点提点他。”
沈重远此时微微一笑,“以余耀的眼力,现在就是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转眼就能起个高楼大厦!”
沈父一听,不由哈哈大笑,“爸,这么说,最会捡漏的是小歌啊!”
沈母也不由跟着微微一笑,只是有点儿程式化。
“对了,现在距离吃饭还有些时间,我刚得了一件好东西,余耀既然眼力这么高,不妨给看看。”
“在沈老面前,我哪敢造次!”余耀立即应道。他心说,沈老眼力不弱,就连沈歌也跟着学得可以了,这沈歌的老爸虽然做的不是古玩生意,但料想眼力也不会差。
沈重远冲余耀摆摆手,转而问道,“什么好东西?我看过么?”
“还真没看过,我上午刚到手,正好一起了!”沈父说着便起身,上了二楼。
沈父拿着东西回到客厅,沈母则起身说道,“你们慢慢看,我去厨房看看。”
“辛苦伯母了!”余耀也起身说了一句。
“别客气。”沈母应了一句,便去了厨房。
沈父拿来的,是一个很精致的锦盒。这种锦盒和普通的古玩店的锦盒不一样,一看锦面就知道用的上好的材料,而且骨架应该不是纸板而是木料。
打开锦盒之后,沈父从里面又捧出了一个小盒子,顺手合上锦盒的盖子,将小盒子放到了上面。
这小盒子的形状像一个银锭,镶嵌金饰,底子则是红、黄、紫、黑的诸色彩漆。
“彩漆戗金银锭盒!”余耀不由脱口而出。
沈父微微一愣,“当真好眼力!”
这种银锭造型的漆盒,是明清漆盒的一个经典样式,但是传世并不多;除了银锭盒的名称,也有人叫元宝盒。
而戗金,则是在漆底上用刻刀或者刻针镂出纹饰,然后再用金箔粘贴镶嵌。
这只彩漆戗金银锭盒,用漆考究,做工精湛。底子主要是红漆,又以黄、紫、黑等色的漆点缀。上面的纹饰,以龙凤为主,搭配海水、珊瑚、如意和万字纹,精美细腻。
余耀并未上手,只是凑近看了起来。沈重远则一边看一边问道,“你弄这么一件冷门的东西,是故意要考考余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