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报了个百八十块大洋的成交价。大爷很吃惊,说这东西加价还卖这么少?
老板说,这就算多的了!我也是因为有顾客寻摸,才肯出这个价儿。然后又说,最气人的不是临时加价,是他们笑话大爷你,说要不是大爷家里也有堂珐琅彩的杯子不肯卖,他们也卖不了这么高的价儿。
大爷一听恼了,好家伙,我这特么成了他家的垫脚石了!
接着便一拍桌子对老板说道:就凭咱俩这交情,这一堂杯子我卖给你也甘心!也是这个价儿给你,看看到底是谁给谁当垫脚石!
这老板这憋了这么久,就等这一下子,但这时候还得最后绷一绷,先是推辞,后来又说多少加点儿。
但这位大爷的脾气上来了,说你要不把杯子带走,咱俩就绝交!
好嘛!这老板本来也没打算和他长交,买了杯子就完事了。
最后,这老板用百八十块大洋,憋走了这一堂乾隆官窑珐琅彩杯子。
这一堂四只杯子被堂而皇之摆进了琉璃厂的店铺,整条古玩街都有点儿轰动的意思。
珐琅彩本就是古玩奇珍,更何况是一堂四只,齐数齐套。
这一堂杯子的后续去处,稀里哗啦有好几个版本,但传得最多的,是被东北来的张少帅买去,送给了赵四小姐。
花了多少钱呢?八万大洋!
余耀想明白了县里收古玩的是想从摊主手里憋宝之后,便也没再多问些细枝末节,“八百八你觉得不够,就说多少今天能给我吧?差不多我就出了,我买东西讲究眼缘,喜欢的可以多出点儿。”
说完,递给摊主一支烟。
摊主接过烟,“我也觉得你这小伙儿不错,行,可以卖给你!不过,可不能少了两千!咸菜我送给你!”
余耀没想到摊主张口才出这样的数儿,微微一怔。
古玩行的买卖,和其他买卖不一样,古玩行的买卖有时候开价和还价差距太大,报几万、还几百那是常事儿。但是对于摊主这种只做过小买卖的,从八百八提到两千,那就是挺猛的一下子了。
余耀一怔之后,微微沉吟起来。当然,这价儿他恨不能马上应了,但又怕惊了摊主,陡生变故。
“你觉得高了?”摊主此时不由追问了一句。
“我再看看。”余耀抬了抬手。
摊主将装着小酱瓜咸菜的小罐子递给了余耀,余耀稳稳拿住,心里踏实了很多,暗道他们县里这个收古玩的,严格来说不应该叫憋宝,因为他并没有真正识宝,不过是看似精明地打着小算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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