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孔老板认出老周之后,便猜出老周可能是为了斗彩杯去而复返。
这对他来说,本来是个好事儿,这种“回头草”,那是不可能降价的,甚至还得加价,但此时他脸上却看不到半分喜悦,苦笑一声,“周先生,好东西不等人啊!”
老周一惊,“什么?出了?”
“可不是么?你早来一天也好,昨儿下午,被人买走了!”
“真的?”
“我骗你作甚?说句不好听的,要是卖给你,我还有可能多卖几万呢!卖给这个人,虽说也是五十万一口价儿,但谈来谈去,我还搭了一件民国的粉彩印泥盒。”
余耀心道,此话倒是不假,看来是真出了,掏出烟来递给孔老板一支,“孔老板,买主你认识么?”
“生面孔,说是姓李,别的什么也没留,我也没办法再联系了。”孔老板回忆,“是个四十来岁的男的,长得挺普通,不苟言笑,不过一看就是个行家······对了!这个人的一双手太好看了,倒像个弹钢琴的!”
余耀一听,自然联想到了鬼叔身上。(余耀并不知道谢治豪称呼此人为鬼叔,他和钟毓起的代号是“槐子”。)
也不知道鬼叔是无意中碰上了,还是得到什么消息特意来拿的。孔老板这件标字斗彩杯,就算是老周看的时候是刚得手,但这也好几天了,消息也有可能传出去。
如果是这样,如果鬼叔就是槐大标唯一的徒弟,曾经销声匿迹的徒弟,那来买走这件标字斗彩杯,可能性自是极大。
既然如此,那就别想再入手了。
老周微微叹气,“得,这事儿赖我,犹疑不决,丢了好东西。”
孔老板笑笑,“周先生,其实这东西我收来之时,是觉得有点儿冒险的,毕竟是一件高仿,浅薄的人是认识不到其艺术价值的。可没想到,是我自己浅薄了,高手还是不少的。”
这话算是安慰老周,但听着像实话。老周也跟着笑了笑,“没了就不能再想了。这,孔老板还有什么好东西,今儿好朋友都来了,一起欣赏下呗。”
孔老板想了想,“有件新收的玩意儿,倒是有点儿意思,列位稍坐。”
孔老板拿出来摆在八仙桌上的东西,是一只瓷壶。
这壶倒是不大,看着应该没有二十厘米高,壶身圆乎乎的,壶嘴比较短,把手并不在壶口两侧,而是一端在壶盖顶部,一端在壶身。
这样的壶把手少见;更关键的是,如此设置,壶盖那就应该取不下来、打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