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余耀拿出手机,“我发几个信息,看看能不能从朋友那里挪点儿钱。”
余耀一边发信息,一边仿佛很随意地问道,“这盘子是在七星桥地摊上捡的?”
“对啊,店里哪能捡到这样的漏儿。”男子也是随口应了。
“七星桥的地摊,现在很难遇到漏儿了,哪个位置的摊子?”余耀又问。
男子微微愣了下,“你问得够细的啊,难不成还想再去溜达溜达?”
“哪有,就是随口问问。”
两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余耀不时看向手机。
过了半个小时,余耀看着手机叹气,“这年头儿,酒桌上称兄道弟,上刀山下火海的,结果一借钱,全没戏!罢了,虽然喜欢,但确实囊中羞涩,就不耽误您工夫了。”
男子的嘴角勾了勾,“该当我得多赚点儿,这东西要是上拍,哪是三五百万的事儿?”
男子离去,余耀送到门口,而后看到男子走上了滨江道,招手打了一辆车;出租车开走后,一辆破旧的捷达车很快也驶过了路口。
余耀回到店里,立即拨打了杨锐的电话。
出租车一路开到了江州国际机场,停在了机场旁边的航空酒店门口。男子下了车,施施然进了酒店。
上了电梯,刷卡进了房间,男子将公文包放下,脱掉外套,站在窗前点了一支烟,突然冷笑一声,略略沉吟之后,便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谢总,江州姓余的小子哪有你说的那么神?”
“什么?鬼叔,你去找他了?!”听筒里传来谢治豪焦急的声音,“你说晚两天来港岛,不会就是为了干这事儿吧?”
“你把他吹得神乎其神,我就来了一趟江州,和他过了两手。”鬼叔冷漠地看了看窗外,一架飞机恰在此时升空,缓缓飞出了视野。
“怎么过的?”
“我拿了一件最得意的雍正粉彩盘子,他没看出问题,还想收!但手头儿紧,想留我的联系方式······”
“你报了多少钱?没留联系方式吧?”
“三百六十个。当然不会留联系方式;我不过多给了他半个小时,但是他没借到钱,我就走了。”
“鬼叔啊,你让我怎么说好呢!他怎么会缺这区区三百六十万?还是不想收啊!”
“你怎么知道他不缺?就算他手里好东西多,资金一时周转不开那也很正常!”
谢治豪重重叹了口气,“你太低估他了!这一露面,说不定就是麻烦啊!”
“我看是你太抬举他了!我做的这只雍正粉彩盘,不要说他了,料想故宫的专家也未必能识破!冷不丁露一次面又何妨?我又不在古玩圈里混,没人认识我!”
谢治豪沉默了好几秒,忽而问道,“你没有被跟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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