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耀一听,这个孙剑,好像还有点儿原则,“孙总亲工的工费不知怎么收?”
“比不了苏州那些工作室啊!剑字款都是我亲工的,工费一克两百;阁字款是其他师傅出型我修修,工费一克一百。还不如卖料的赚得多。”孙剑看向余耀,“余老板想来点儿什么?”
“不知孙总刻字怎么样?”余耀问道。
“你算是问着了!我最擅长的就是刻字!”孙剑说着,拿出一本画册翻开,“你看,这几款都是背面刻字的,真草隶篆,我都能来几刀。”
“我曾经想订制一批玉牌,刻上我的店号,作为送给大客户的小礼品。”余耀这也不是瞎说,他确实有过这个想法,不过因为忙于店外的事儿,一直也没去落实。这突然进了玉雕工作室,便顺口提了出来。
“可以啊!不过要保证规整统一,用籽料怕是不现实。”
“嗯,这个我也没琢磨好,只是到了你这里,突然想起来了。”余耀摆摆手,“还是先谈册页的事儿吧。”
孙剑呵呵笑了两声,没说话。
“别误会,册页该怎么谈怎么谈,两件事儿是分开的。而且也不是我谈。”余耀说着,便起了身,“你们谈,孙总你找个人带我看看你的作品。”
孙剑立即找了一个小美女带着余耀去了展品房间,自己则留下和上官雨谈册页的买卖。
余耀跟着小美女来到展品房间,一边看一边随口问道,“你是孙总秘书啊?”
“不是,孙总没秘书的,我主要负责网络平台销售和直播。”小美女的声音很甜美。
“做直播是得找个美女,更有吸引力。”
“我做玉器直播,不露脸的,只拿东西展示,再就是说话。直播的时候会搞限时拍卖,还有秒杀。”
“原来是这样啊!”余耀还真没从直播平台买过玩意儿。
这小美女确实会说,而且也算懂行,介绍起玉器和玉料来,一套一套的;不过夹杂不少时兴的、对新手有杀伤力的词儿,什么钢板料、一级白之类的。
真正的老手是不会用这些词儿的,比如什么一级白、二级白,和田玉的白度哪有什么等级?也没法儿定级。因为白得都不一样,冷白,暖白,脂白······等等不一而足,即便同样的白色调,也会因为料性和密度出现不同的视觉感受。
对商家来说,这也是没办法,因为最大比例的客户还是新手和半瓶醋,老手太过挑剔,收货渠道也多,很难多赚。
不过,孙剑的工,还是可以的。现在市场上最受欢迎的就是苏工和海派,扬州工则多是大件,北工除了一些大师,总体上不受重视。而孙剑的工,是苏工的底子,细腻;同时,也能看出一些不错的创意。
之前沈歌说他能从册页上借鉴灵感,也说明是有艺术追求的。
而孙剑的刻字,确实也有功力,笔锋劲峭,特别是阴刻,线条很利索。
余耀不由拿起了一块玉牌欣赏。这玉牌虽是青白籽料,料性却极佳;正面浮雕唐代诗人王昌龄,伫立远望,上有圆月,前有关口,身旁一大石上浮雕隶书阳文:七绝圣手;背面则是满素皮,行书阴刻王昌龄一首脍炙人口的七绝: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这块牌子,孙总不卖的。”此时,小美女却在一边开了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