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骢沉吟,“这样吧,既然余先生同意我先借走欣赏一下,我先取走,回头咱们再议。”
“也好,待会儿我就给尚老太太打个电话。”
林少骢却道,“不如,我下午和朋友再去拜访一下老太太,我就说和你是朋友,委托我代你取走,然后当面打电话,这样现场印证更好。”
“骢少这是早就盘算好了啊?”
“见笑了,盼之心切。”
“好,那就这么办。”
余耀挂了电话,回到房间,谢治豪直接起身,“差不多了,你又这么忙,咱们这就闪了吧?”
“要不我再请你喝个下午茶?”余耀笑问。
“不用了,我也是来去匆匆。这都无所谓,但我给你说的,你可别不当回事儿啊!到时候我再联系你哈!”谢治豪拍了拍余耀的肩膀,一副亲密无间的态势。
“我记住了。”
两人分开后,余耀没回家,去了格古斋,濮杰正儿八经在坐店,一看余耀来了,抛了一支烟,“港胖找你干什么?”
“看东西。”余耀接了烟点上,“我这就散得够早的,你这饭局比我还早啊!”
“别提了,我这儿谈崩了。”濮杰又道,“他这跑内地倒腾东西再卖给外国人,你可就成了助纣为虐了。”
“我没表态。”余耀含糊应了一句,这事儿还真不能多说,毕竟牵扯到背后的一条线呢,便又立即追问,“怎么谈崩了?”
余耀之前只知道濮杰有笔生意要饭局上谈,具体也没问。
“我这也是骑驴的事儿。今天中午是和下家吃饭,本来是说好了大体价位的,结果这小子临时变卦,狠杀一口!”
余耀不禁一乐,“兴你骑驴,不让人杀价啊?再就是,什么东西还得骑驴?先收了不行么?”
“你跑港岛去了,我哪敢瞎收?就提前找了找下家,结果还真找到了,就没改。”濮杰介绍,“是一件白铜墨盒。”
“铜墨盒能值几个钱啊?”余耀不由脱口而出。
墨盒在华夏使用的时间,本就不长,清代乾隆才开始出现,据说是因为应试举子觉得携带石材砚台不便,还得现场研墨,便开始使用小盒,里面放上丝绵,浇上研磨好的墨汁,就方便多了。一开始多借用粉盒。
铜墨盒出现得更晚,要到嘉庆时期。
“本身值多少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得赚!”濮杰道,“这墨盒白铜外壳,紫铜内胆,盒面刻的是兰亭序,落款是‘寅生刻’。”
“陈寅生?”余耀一听,“这的确值得收啊。既然谈崩了,干脆我和你一起去看看?要是真的,先收了得了!”
陈寅生,是同治时期的秀才,他本来就工书画,自写自画自刻,开创了铜墨盒刻画艺术之先河。陈寅生的刻铜,从画上来看,无论山水花鸟,都是纤细秀丽,观赏性很强。不过,他的刻铜,还是以书法最为著名,真草隶篆都能来,挺拔流畅,颇有以刀代笔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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