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耀眉头微蹙,“我是不是高手不重要,如此高仿水平的高足杯实在是难得一见,不知······”
余耀没有说下去,因为他和福满多不熟,又不是和福满多交易,所以问东西来源有点儿犯忌讳。
结果福满仓直言不讳:“谢家二少介绍的货主,”
“谢治豪?”余耀和才持璜异口同声。
余耀不由看向才持璜,才持璜开口,“我其实不认识他,但是我认识他大哥谢治英;莫非你和他熟?”
“算是熟人。”余耀抿了口茶,有句话窝住了没说出来。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啊。
就好像唐玄宗时期,有一段时间国库空虚,唐玄宗让臣子们多想想办法,增加财政收入,此时李林甫就在闲聊之时告诉李适之,说华山底下有金矿,产量巨大,如若开采将会极大缓解财政困难。
这么好的事儿,李林甫怎么不自己去跟唐玄宗说呢?
结果李适之以此奏明了唐玄宗,唐玄宗乍一听也很高兴,可这毕竟是件大事,后来又问李林甫;李林甫却说,我早就知道了,但华山是陛下本命王气所在,若是采掘穿凿,恐有闪失,故不敢贸然上奏。
一个道理,如果真是好东西,谢治豪怎么自己不拿下呢?
不过,余耀不相信这个港胖有足够的眼力能看穿。也就是说,谢治豪有可能是知道来路,才会不要。
当然,谢治豪应该是不愿意得罪福满仓的,之所以敢这么做,就是对东西有足够信心,觉得福满仓难以识破。
实际上,福满仓就是没识破。只是谢治豪怕是想不到,福满仓居然认识了余耀,还把东西拿给他看了!
余耀虽然没说出口,但福满仓却似乎看出点儿什么,微微一笑,“这样的东西,他和货主都看不出来,我是信的。好了,东西就到我这里了结了,不提了。”
顿了顿,福满仓又道,“我有分寸。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去办理上拍手续吧。”
余耀一听,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其实他很想知道货主是谁,但是福满仓显然不想再多说了。
到了嘉尔德亚洲总部,手续办理得倒是很顺利,余耀的要求全部被允许了,都落实到了拍卖协议上。
经此一事,福满仓对余耀刮目相看,还说等这次春拍过后,想和余耀进一步谈谈有关合作事宜。余耀大致也能猜到,他是想聘请自己作为特约专家。这不是坏事儿,光是能提前见识下每年春秋两拍的东西,就是不小的收获。
福满仓还是挺忙的,余耀办完手续之后,也没耽搁太长的时间。
余耀和才持璜出了嘉尔德,走到路边打车,才持璜竖起大拇指,“厉害了!不过,这谢治豪算是掉坑里了。”
“我也不知道是他在掺乎。”
“你和他关系到底怎么样?”
“怎么说呢?道不同,不相为谋。只能算是个熟人吧。谢家和倭国千贺美术馆的中谷家一直来往甚密。”
才持璜忽而皱了皱眉,“这样的东西,就算料定福满仓看不出来,但蒙谁都好蒙,他为什么偏偏选定福满仓呢?”
“这我也想不通。”余耀正沉吟间,一辆的士停在了他们身边。上车的同时,思路也被打断了。
才持璜先让司机送余耀回了酒店,而后才去他要去的地方,分别前说道,“有事儿再联系,没事儿走你的就行,我最多还能待两天。”
余耀点头挥手。
走到房间门口,却见沈歌正要摁门铃。
“你来怎么不先问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