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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八点,瓷都的一处茶楼内,“庐山云雾”包间。
房门紧闭,房间里只有王立峰和冯兆宏,两人坐在桌边,桌面上光溜溜的,没有摆任何茶具。
“冯老板,这事儿砸了,画和钱我都退给你,你看还需要什么说法,一并了吧!”王立峰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了两个书画盒,摆到了桌上。
虽然他是冯兆宏的远房表姑父,但两人之间无非就是个利益合作,特别是王立峰的老婆早已去世,所以称呼上一直都是“冯老板”和“老王”。
冯兆宏从阴沉的脸色中挤出一丝笑意,“老王,你连画带钱都退回来了,我还能再割你两斤肉不成?不过,你总得具体说说是怎么砸的吧?”
“其实很简单,因为瑞丰楼的黄志祥把侯五请去了!当时东子还没动手,侯五突然进来了,东子一见师爷来了,差点儿吓尿了,接着谎称尿急,想溜号,却被侯五喝住了!”
“侯五去了?”冯兆宏也是不由一怔,“那你们还能走脱?”
“也许是运气吧,侯五进来早了,当时东子既没动手,我们也没签合同!既然没签,我正好借着这个事儿,质问黄志祥搞什么乱七八糟的,收起画来,高叫不卖了!”
“虽然没签合同,但是侯五要是从东子身上翻出仿画,那黄志祥也不会让你走吧?”
“冯老板,这个局确实是露了底,但是局是局,规矩是规矩,只要东子没出手调包,就是他身上带着一百幅仿画,黄志祥又能怎么样?我说了这是要调包的么??我是准备拿着做完这笔去蒙别人行不行?!”王立峰振振有词。
冯兆宏皮笑肉不笑,站起身来,往后踱了两步,点了一支烟,“那侯五到底从东子身上搜出假画来没有?”
“搜出来了!而且交给了黄志祥。但毕竟没交易,东子当面更不会承认,所以侯五也没法说什么,最后只是把东子带走了!”
“那你如何从黄志祥手里又把假画要回来的?”
“直接要啊!我当时说的是,这画就是我找人根据真画仿的,准备当高仿艺术品卖给别人,谈完了这笔接着就去谈那笔!”
“黄志祥给你了?”
“他一开始不给,还说让我坐下先说道说道。既然没交易,局又露了底,那就撕破脸呗!我又不在古玩行里混,而且马上要移民了!我直接说,反正是我的东西,不给我,我立马报警,虽然是一幅仿画,但也能值个千八百吧?他这就成了抢劫了!”
冯兆宏被他说的差点儿噎着,“然后就给你了?”
“冯老板,你倒说说,他不给还能怎么着?谈法律讲证据,没签合同没交易,他又不能说我诈骗!但他拿了我的画,那可是板上钉钉啊!”
冯兆宏沉吟,他确实也无话可说。若是照王立峰所说,这事儿要撕破脸谈法律讲证据,黄志祥必定是吃亏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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