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是你让我出价!我出了,你却不应。这不是耍赖是什么?”男摊主掏出一支烟点上,接着冲着此时上前围观的几个人冷笑道,“看看吧,踢了我的东西,不想赔。”
本来余耀还想再加个一千两千的了事,但这摊主这一副样子,倒不急了。
他也掏出一支烟点上:“既然这样,报警吧。不过,派出所备案之后,我不接受调解,你准备去法院起诉吧,法院判多少我赔多少!”
“你?”摊主没想到余耀突然来了这么一手。
“抓紧报吧。”余耀说着,掏出手机,对着青花小酒壶拍了几张照片。
摊主哪能报警?又哪能起诉?这东西,说不好倒成了他敲诈了。而一旦上了法庭,判的赔偿也就是几千块的事儿;他是原告,谁主张谁举证,还得写诉状,还得跑法院,还得出庭,浪费多少工夫啊!
“不报啊?”余耀看了看没说话的男摊主,“你直接起诉也行,反正是民事官司。咱们互留电话,我先走一步。”
这时候,女摊主却跑了过来,满脸堆笑,“不就是一件东西么?你俩大老爷们搞这么麻烦,这位小兄弟我看是个讲道理的人,多少赔点儿意思意思就行了。”
余耀摆摆手,“现在已经谈不拢了。”
“你去看着摊子。”女摊主推了男摊主一把。男摊主倒是借坡下驴,转头过去了。
“我们风吹日晒的,做点儿小买卖也不容易。小兄弟你多少再添两个,让我们不白忙活。”
余耀也不想磨叽,说打官司,其实也是最坏的打算,总之宁可麻烦,也不能让人讹了。但这时候,他也不会多加了,“我已经说过五千了,不行咱们就听法院的。”
“小兄弟,你也消消气儿,这酒壶虽然碎了,你拿回去还能粘补不是?好歹是件老东西。”
余耀没说话,却低头又看了看原先放酒壶的地方,看到了一个木盒,忽而意识到,这个酒壶,原来是放到这个木盒上的,不然也不容易直接踢碎。
确切地说,是他踢到了木盒,然后酒壶向外摔出去碎掉的。若是摊子边缘直接摆个酒壶,踢到摊子里面,有其他东西挡着,未必能碎。
“这酒壶完好我也不会要,怎么可能拿走再粘补?”余耀一边说,一边拿起了这个木盒,“这应该是装酒壶的盒子吧?”
“啊?是一起收来的。”
“你们不把酒壶放盒子里,摆旁边不摆上面也好啊!”
女摊主讪笑,“原来是放里面的,之前有人看来着,看完了就顺手放上面了,我们还没收,你就来了。”
“这么着,五千我照赔,酒壶我不要,你们留着吧,盒子拿走,算有个过手的东西,可以了吧?”
女摊主一愣。这酒壶虽然摔成三块,但毕竟是一件老东西,粘补起来,三百五百的还能卖个残器钱。但这盒子的材质,是普通的榆木,还不如粘起来的酒壶值钱呢。
“行不行?不行咱就走法律程序,法院未必能让我赔到五千!”
“好吧,我们也耽误不起工夫。”女摊主答应了之后,便找了个小塑料袋,将盒子装起来,递给了余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