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兄弟,不碍事不碍事。”张老板却笑着冲余耀摆摆手。
他显然要比栾小震精明得多,接着又对李老汉说道,“老爷子,我刚才话没说完,我明天要出趟远门,今天等个把小时无所谓,可不能过今天。”
说着,张老板竟在桌子边坐下了,自顾拿了个没用的茶杯倒了一杯茶,“还真有点儿渴了。”
“您先喝着,别客气。”李老汉立即说道。
这出价之后,两个人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此时,林丰草终于领会了余耀的意思,起身问道,“李大爷,我想方便一下,厕所在哪儿?”
“东厢房旁边,那个石棉瓦搭小棚就是。”
林丰草急匆匆走了出去。栾小震却也在桌边坐下了,“大爷,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啊!”
李老汉咂摸咂摸嘴,“可是我跟人说好了啊!要等人家的信儿。”
“要不您现在给他打个电话问问算了。”余耀此时开了口。
李老汉这才明白林丰草为什么要出去,“对对对,我问问他。”说着便拿起了手机。
这个张老板也不是吃素的,他立即起身,“小栾你在这陪陪了老爷子,听听信儿,我也去个厕所。”
一边说一边就走了出去。
余耀没再多话,只是笑了笑,心说你反应还是慢了半拍,现在哪还能找到人?而且你不敢走远了找,很快就得回来,因为栾小震屁都决定不了!
我俩搭伙,还能输给你俩这临时拼凑的草台班子?
林丰草刚走进村里一胡同,手机就响了起来。
林丰草是真喜欢这对禅椅,他并非图利,而是本身就是个喜欢静思的人。
所以,林丰草不含糊,一口就出到了十万。这对禅椅虽然能值二十万,但到村里收货,能出到这个数儿,那就算很可观了。
不要说林丰草出到十万,就是同样出六万,李老汉也是会优先卖给林丰草的。不过,林丰草也是盘算了张老板一下,因为他也有可能加到十万八万的。
“他们一走,我就能给您转账!”林丰草最后说道。
“我信你。”李老汉挂了电话。
刚挂,张老板就回来了,他并没有先问李老汉,而是问向余耀,“小兄弟,你那朋友不在厕所,我到门口看了看,也没人!你不去看看?别出什么事儿啊!”
“啊?”余耀旋即问道,“对了,他有洁癖。李大爷,是不是您那厕所不常清理啊?”
“嗐,旱厕哪能经常清理?半年一次。”李老汉顺嘴说道。
“我说呢!”余耀接口,“张老板,他没准儿跑到外面找隐蔽又干净的地儿了,甭管他!”
张老板一听,“呵呵,厉害!有洁癖可不太方便玩古啊!”
“我们不玩古。”余耀知道张老板心里跟明镜似的,转而直接对李老汉说道,“李大爷,你们赶紧谈吧,刚子交待的事儿比较复杂,我们得详细跟您说说。”
李老汉点点头,“张老板,我刚才打电话问了,小震在一边也听到了,人家说定了,能出十万!那就不好意思了。”
张老板面带狐疑地看了看小震,小震则无奈地点点头。
“老爷子,你不是圈里人,不知道古玩行水深,他知道有买主了,虚开一口,让您把我们支走,回头又说出不了那么高了!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您啊!”张老板接着对李老汉说道。
“这个不用你指点,我心里有数儿!”李老汉说着便站了起来,有点儿送客的意思了。
张老板却坐着不动,面色阴沉地看了余耀一眼之后,点上一支烟徐徐抽了一口,这才轻拍了一下桌子,“这么着,老爷子,我也出十万,可以了吧?”
“张老板,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啊,你们出一样的价儿,我先答应的他,这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