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袍,因为那外资银行紧急撤走,欠下员工工资,库房里有一些没处理的东西,员工们就进去分了,我祖父拿了这一件龙袍。”
佟人堂喝了口茶,“至于收藏家,谈不上。但我祖父喜好文房的东西,笔墨纸砚,确实曾经收藏过一些,他说过的,有几张明代的蜡印故事笺,有一块明代的兰花墨,但后来兵荒马乱的,这都丢失了。传下来的,就这一笔一砚了。”
“这一笔一砚,得来想必也不容易。”余耀叹道。
“这支笔的来历我不知道,他只说是机缘巧合。这块砚台,不妨也告诉你吧,是从盗墓贼手里买的!”
“啊?”濮杰不由叫了一声。
“听说,应该是一座清代墓葬,想必墓主人也是很珍爱这块砚台,带进了棺材。”佟人堂续了两句。
余耀道,“落到您的祖父手里,总比被乱七八糟的人得了强。”
“这么多年前的事儿,不便评说了。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这两样东西让你拿走,我算是放心了。”
余耀也点了一支烟,“老爷子那您就开价儿吧!”
不管怎么样,先得问问价儿。而且这两样东西,余耀动了收藏的念头。
只是现在有两个问题,一个是价高还得筹钱,秋拍的钱怎么也得个把月才能结算。第二个是,这是濮杰拉他过来的,要是自己收藏,濮杰这头就没利了。
佟人堂陷入沉吟。
“老爷子,我俩说点儿事儿。”濮杰冲佟人堂说了句,佟人堂点点头。
濮杰拉着余耀到了门边,低声道,“你不会想进了不出吧?”
“是有这个想法儿,但总不能让你白跑。”
“咱俩谁跟谁。我无所谓,但这钱不好凑。”
“这么着,我刚才想了想,那件宣德骰子碗,有伤,我一直犹豫着想出,而且那笔买卖也是你趟的路子,你拿着出了吧!得利嘛,咱俩二一添作五行吧?”
那笔买卖,是濮杰找的货主掏的老宅子,余耀分一半,按规矩来说是有点儿多的。但若是没有余耀,濮杰怕也看不出道道,不会拿下这件宣德骰子碗,最后是余耀拿下的;从这一点来看,余耀不止应该分一半。这里面不太好细算,余耀估计让濮杰分,他应该也会这么想。
“嗯,这东西也容易出手!估计两百万是没问题的。客气个吊,平分也爽利。我那份儿你先拿着,收了这两样东西,回头秋拍的钱下来了再说。”
两人商定,一起扭头回走,佟人堂笑了笑,“怎么?你们是钱不凑手?”
余耀笑了笑,“只要老爷子能宽限几天,没问题的。”
“坐啊!”佟人堂伸了伸手,“看来,小余你是真打算留下珍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