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师伯的遗愿,没想到今日得偿!”滕昆吾忍不住顺势拍了拍余耀的肩膀,“大掌眼终究是有传人的啊!”
“老爷子,还是坐下说吧。”余耀一手扶着滕昆吾,一手示意。
滕昆吾慢慢坐下,“怪不得你眼力过人!大掌眼的传人,哪能差了?!可笑啊可笑,我竟然还想收你为徒!”
“老爷子言重了,您的青铜器技艺,我当然不及万一。”
滕昆吾没有接口,只是面色凝重地看了看余耀。
余耀了然,立即开口,“其实我知道的,还不如老爷子多呢!这枚‘鬼眼穿心’,我接受得十分匆忙,只有一句切口,恍然知道是许先生之物。若不是后来遇上了火字口和隐字口的传人······”
“你找到了火字口和隐字口传人?”
“不是找到,和您一样,机缘巧合。老爷子还不知道,之前提及的钟千粟,就是火字口传人!只是如今失踪了,他的侄子钟毓暂时接手‘鬼眼穿火’。”
接着,余耀便详细对滕昆吾介绍了一番。
“怪不得你有钟千粟做的东西!钟千粟,钟百炼,我早就有所怀疑,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确证!”滕昆吾慨然,“我的师伯没有子嗣,临终前托人传话给我,我去见了最后一面,正式接受了这份传承!”
滕昆吾随后也说了说,说的也没超出余耀之前了解的范围。他最后又补充道,“余先生,这太颠方鼎,我也确实不知道后来发生过什么,怎么会出现这种结果!”
余耀连忙摆手,“老爷子,可别叫我余先生!怎么说您也是长辈,还是直呼其名吧。”
滕昆吾点点头,“其实,我只去看过一次太颠方鼎,不过,家父的手艺我尽得真传,看明白并不难。除了你说的气韵,我能看明白技术特征。可是,这同样不能作为具体证据,因为展现出来的效果,其实和真品无异。”
余耀一点就透,“就比如,一模一样的锈色,你能看出是两种不同的原因形成的,但外观却毫无差别?”
“大体是这个意思。”
这算是进了一步,却还是没有具体证据。
余耀暂时放下此事,也不忸怩,接着直接问道,“老爷子,您可知道鬼眼门秘藏的事儿?”
“嗯。我师伯临终前最关心的,两件事,第一,寻找大掌眼的传人;第二,让当年的秘藏重见天日。第一个,如今已经实现了;只是这第二个,你也知道,条件太过复杂苛刻!”
“是啊,看来金字口掌眼,也是不知道藏宝地点了。”
“不知道。还有,当时各个字口掌眼,各自只知道自己字口的秘藏重器;本来这尊太颠方鼎也是要一并秘藏的。但是消息却已经传了出去,中谷安次郎还去琉璃厂格古斋见过许先生,旁敲侧击,威逼利诱。无奈之下,才想出来做一件高仿的法子。”
说着,滕昆吾长叹一声,“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师伯临终前,东江省博并未开放,他还一直以为是真品!”
随后两人唏嘘不已。
稍顿,余耀才又问道,“老爷子,金字口当年秘藏了几件重器?”
滕昆吾毫不迟疑,一抬手,“随我来!”
余耀跟着滕昆吾进了第三进院子。
第一进院子空荡荡,第二进院子鸟语花香,而这第三进院子,却很是规整,左右都有厢房,而且不管是正房还是厢房,安的都是厚实的防盗门。
滕昆吾带着余耀进了正房。一排正房虽然也是五间的宽度,却没有客厅。从正门进去,是一个比走廊略宽的房间,两侧各有一道防盗门。正后方也有一道防盗门,应该是通向后院;想必,后院应该是滕昆吾铸造青铜器的作坊场地。
滕昆吾带着余耀进了左侧的防盗门,房间不小,摆满了博古架和书架。博古架上,以青铜器为主。余耀跟着滕昆吾穿行,来不及细看,只是扫了几眼,有真有仿。
房间最里侧,有一个贴墙的书架,有古本也有现代出版物。
滕昆吾从左上角和右下角各抽出一本书,在里侧都按动了几下,书架喀拉拉向一侧移开,露出了一道暗门。
滕昆吾打开暗门,余耀跟着进去。
这是一个密闭的小房间,没有窗户,暗门位置的两侧,各有一个高大的保险柜。
滕昆吾打开了其中一个保险柜的柜门。余耀定睛一看,里面一共上下四层,每一层,各放了一件器物。
“我师伯临终前,给了我一份金字口秘藏重器的详细图谱,一共四件,我各做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