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族长朝储凝冷哼了一声,然后便不再说话,空气中顿时有几丝的凝重。
储凝见老族长似乎被她惹怒了,所以也变得乖巧起来,不再出声。
“我问你,你为何要回中国?”稍顷后,族长又忍住怒火问着储凝。
“因为中国是我的故乡,那里还有我的父母和朋友,我想念他们,所以便要回去了。”储凝这次变得乖巧了,中规中矩地答道。
“不光只是为了那姓林的小子?”
“当然也为了他,因为他是我的爱人。”
“爱人?那个人现在配不上你。”老族长摆了摆手。
“他是我最重要的人,也是最爱我的人,所以不存在配不配得上。”
“哼!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小十更爱你的人了。”
“族长,我知道阿炫对我的真情,可是我的心早已有所属,所以对于阿炫,只有歉疚与感激,可是--”可是您不应该用如此手段把我掳回古堡,这分明让阿炫为难。
只是这些话,储凝不敢说出来,她怕惹怒眼前这位已经十分隐忍的老族长,然后真的让她消失在这古堡中,那她就永过远也回不了中国了。
“歉疚、感激?丫头,用你们中国的话说,人可以冷漠、可以无情,但是却不能忘恩负义。”
“族长,我很感激阿炫对我的感情和付出,但是感情是要两情相悦的,我和您的小十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但是绝对不会是爱情,您总不能逼着我和他结婚吧!否则我们生活在一起也都不会开心的。”储凝试图说服老族长。
“哼,小十几乎用了十年的时间,把你培养成如今举世瞩目的演奏家、让你年纪轻便名扬四海,也让蓝家看到了你的非凡与能耐,可是你要明白,你如今所有的荣耀都离不开小十,没有他,就没有你如今的身价与地位,你最多就是这罗马歌剧院的一名普通演奏者而已。可你却一句歉疚和感激,然后甩甩手,跟着那姓林的小子离开罗马,那小十对你的所有付出,不都是打了水漂了吗?”
“族长,我听得不是很明白,您能同我说清楚吗?”储凝听着老族长的话,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
“想来小十没有对你说这些,也罢,他不愿意说,我替他说好了,也算是我能唯一能为他做的罢。”老族长示意储凝在餐桌的对面坐下,然后才娓娓道来。
“你以为这五年来,不、加上你在江城的那五年,就凭着你的个人实力,参加了几次大型、小型的音乐会后,便可以混得几生水起吗?你以为就凭着你和你那位长年不在罗马的老师和韦叶城,就能在这人生地不熟、音乐人才辈出的罗马城占住脚跟吗?你以为没有阿炫在背后的支持,你可以在罗马最著名的歌剧院里,从一名小替补演奏者荣升为闻名世界的演奏家吗?
错,如果没有蓝家、不--,应该说,如果没有小十在背后为你打点,就算你空有一身才华,也是白搭。”
“族长,我的成就,难道不是我努力来的结果吗?为何会跟阿炫有关,请您说清楚些。”储凝感觉脑袋轰地炸开,然后所有的冷静与镇定瞬间崩塌,她紧张地起身,来到老族长身前蹲下,然后仰视着老族长,“族长,请您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十当年毕业了那么久,仍然滞留江城不肯回罗马,是因为他一直同我抗争着。他说,他要把你陪养成最优秀的女人,然后能配得上蓝家;他每天都守在那座孤儿院门口,等着你的出现;他给你制造各种演出的机会,却从不现身;他为了看你一眼,眼巴巴地赶去武阳,结果被车撞得面目全非。醒来后的第一件事,知道你正身遭变故,便是不顾康复程度,倔着性子从韩国赶去中国、赶去Y城,天天在你家门口的那条河边悄悄地守护着你。”老族长的眼里,竟不知不觉涌起一丝的温柔来。
“不,我不信,为什么阿炫没有告诉我这些。”储凝背过身去、掩去早已不知不觉爬上满脸的水雾,不可思议地摇着头。
“哼!他如果肯说,早就同你说了,这就是你们年轻人的所谓爱,愚昧至极。我刚才所说的只是前五年,那么我再说说你来罗马后的五年,你知不知道,当你每天睡得正香时,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吗?他在忙白天落下的工作,每天忙至深夜才能入睡,次日又厚着脸皮出现在你的身边,被你嫌弃、被你无视。他这十年来,一直这般地为你,总是默默地陪在你身边、默默地为你打点一切、默默地帮助你成长,可是他连在中国的那个身份都没打算让你知道,可你又为他做了什么,你却总是对他冷若冰霜、若即若离。”
“我没有,我对阿炫,从来都只有一种态度。”储凝捂着抽痛的心口泣不成声,她却只能无力地申辩着,“如果我知道他会悄悄地为我做这么多,当年我宁可悄悄地离开,找个地方自生自灭。”
那天,阿炫同她讲了那么多,可是提到有关他为她的付出时,只是一句带过。
难怪这五年来,他总是无所事事、难怪她每次最无助的时候,他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的身边?因为这后来的五年,他几乎是为她而活着。
原来,在这尘世中,爱她胜过一切的人,除了她的宇瀚、除了她的宇浩哥,竟还有一个人的存在。默默地、无所求!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种情,那便是--
--他为她而活,却并不需要她知道!
“现在知道了也不晚,不如我现在就挑个吉日,你就等着和小十结婚吧!等结婚后,我便会派人去中国将你的父母也接过来,这样,你们全家便可以团圆了。”老族长很满意储凝的表现,似乎他这个说客已然成功,接下来,他就等着她和他的小十步入婚姻的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