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理由反对呢?当年我们都是受害者,如果我们的孩子能相爱相守,也未尝不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只是宇浩的年纪也不小了,他一直未涉及感情之事,我这个做妈的,有时也不好盘根问底,不过这次等他从法国回来之后,我会好好和他好好地谈一谈的。 ”林瑾文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静雯,你变了很多,变得比以前成熟和睿智了许多。”沈延康用欣赏的眼神看着林瑾文道。
“我能不改变吗?时间回不去了、我也不可能永远是当年那个天真、倔强的方静雯了。”林瑾文苦笑道。
“其实,我当年放走了你,是因为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但是--,如果有可能,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来照顾你好吗?”沈延康眼里似重新燃起希冀,小心谨慎地试探着道。
“延康,当年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但是如今让我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我想我依然会选择郁廷的,并不是你不好,也不是他有多么的好,只是两个人走到一起也是一种缘份,即使我和他的夫妻缘份是那么的浅短,但是我依然不后悔。所以,目前这种生活方式正是我所需要的,我们就像朋友,不是更好吗?”面对沈延康的旧事重提,林瑾文一时有些尴尬,但是她很快便镇定了下来,然后慎重地答道。
“那好吧!我就知道你的性子的,决定的事任何人都无法改变,我也本没有抱什么希望。”沈延康也释怀了,或许这样的方静雯,才是他所欣赏的方静雯。
“其实,我有些奇怪,你为何会安排宇浩去法国呢?据我所知,他顶多只能算是后起之秀,按理说,他应该还没有这个资格才是?我不希望是因为--”林瑾文将话题又转了回去。
“不,你错了!”正喝着咖啡的沈延康连连摆手,然后放下咖啡接着说道:
“这一切都是老于安排的,每年各国时装展和世界巡回展都是老于亲手在打理,他说这小子天赋异禀、才能出众,所以所到之处,都想将宇浩带在身边,如果不是宇浩推辞,可能他出差的机率会更多。”
“宇浩的确是继承了郁廷的才华,却摒弃了郁廷的张狂,倒是比当年的郁廷更是优秀几分。”林瑾文舒心地笑着道。
“他是继承了你们两人所有的优点,静雯,谢谢你,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孩子。”
在沈延康眼里,那个让人看了心痛的孩子,他初次见面时,便有着一种莫名的喜爱,因为他比他的父亲少了外在的锋芒,而多了份成熟的内敛。
他凭直觉,这个年轻人的才华会更胜过他的父亲,将来他的成就也一定会远远超出他们这一代人。所以他得知爱女蓉蓉喜欢上这小子时,虽然有着震惊,害怕他的蓉蓉受到伤害,但是他依然毫不犹豫地放下了这张老脸,来求这位昔日恋人的成全。
另外,在他心里还有个自私的想法,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将来总是要嫁人的,自己打拼了这么多年的天下,将来也没有别人可以继承,与其让她嫁给别人,不如嫁给他自己也喜欢的人,正所谓爱屋及乌吧!如果林宇浩将来真的成了他的女婿,将来若把‘创世纪’交给他们两人来打理,相信‘创世纪’会更有一番新的局面来。
林瑾文收拾好铺子后,便将店子里的玻璃门和电动卷闸门全部锁上,刚起身,便闻到一阵扑鼻的花香。
“喜欢吗?”一身黑色西装的林宇浩,正棒着一束粉色的康及馨,在夜色下依然显得格外耀眼,竟使得路边的行人驻足观看。
“宇浩,你不是说明早才回来的吗?你看你,怎么又破费了?”林瑾文接过康及馨,嗔怪地看着林宇浩道。
“这不是想妈妈了吗?您看,鲜花配美女,就算破费也值得!”林宇浩拥着林瑾文来到车子前,然后拉开副驾驶室的车门,扶林瑾文坐进车内,然后帮其系好安全带后方才回到驾驶室。
“什么时候学会贫嘴了,你不是把宇瀚那套学会了吧?”林瑾文又闻了闻康及馨道。
“真是冤啊!好不容易从巴黎飞回来,又连夜从江城赶回来看您,还要被您数落,您说那小子是个十足的一个小霸王,现在更是钻到钱眼里了般,隔三岔五的找我要钱,我若是学了他去,恐怕您更加不得安宁了。”林宇浩故意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宇瀚也经常朝我要钱,你说这小子一年多不回来,究竟在外在做什么呢?不会是学坏了吧?”提到钱的事,林瑾文也疑问重重起来。
“您儿子您还不了解吗?他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我猜他都是去捐给那什么支教的地方去了,他假期没有回来,是因为他在给别的小孩子做家教挣钱去了,这个小霸王自从大西北回来后,早就已经转性了。”
“也不知他这样是好是坏,算了,鞭长莫及,我想管也是无能为力,他这么大的人了,凡事自有主张。”
“您早该放手了!现在您也本可以过得惬意无比,每天去找婶婶聊聊天、看看女人们都爱看的连续剧,不是挺好的吗?这样叫做享受生活,您却不懂!”
林瑾文发现去了一趟法国的儿子,似乎有些不同了,于是林瑾文又从侧面仔细地看了过去,还是坚毅的五官,只是从不多言的他,今天竟然会如此随性的侃侃而谈,所以也显得特别的意气风发起来,这一刻的林瑾文忽然产生一种错觉,儿子的长相虽然更像自己多一点,但是他的侧面和现在的神情真的很像林郁廷。
“妈,怎么了?”林宇浩发现母亲盯着他看了很久,于是脸上扩大了笑容问道。
“没什么?”林瑾文发现他竟然在儿子面前失态,赶紧调整了姿势注视着前方。
“妈,您又想起了爸爸吧?我真的和他很像吗?要不您为什么总是这样盯着您儿子看呢?”林宇浩难得地满脸笑意。
“你怎么会问这个啊?”林瑾文目无斜视、呐呐地道。
“那个人,在‘沈园’第一次看到我时就有些异常,在储凝的学校再次见面后没过多久,他就到我们家来了。”林宇浩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