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呢?可是我带的第一个毕业班,万一考砸了怎么办?我倒无所谓,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得了,您这老脸可有些挂不住了。”林宇瀚的确有些紧张,故意放松心情与老村长调侃道。
“你已尽了那么大的力了,孩子们就算考得不好,你也不必有什么遗憾了。”老村长点了点头道。
“希望我林宇瀚没有误人子弟,也希望村长大人您没有看走眼!”
“要说你有误人子弟的倾向,老头子我还让你混到今天吗?不早就把你轰出鸽子洞了,不过说实话,我看你教学很有一套,水平早就远远超出老头子我了。”
“我不过是把当年老师的那一套拿出来现学现教罢了!您知道吗?当年我那老师的可厉害了,瞧着不顺眼的学生,竹条就打到手掌心了,特别是对于我这种调皮捣蛋的字生,一点情面都不留,我那手掌心,都快打得皮开肉绽了,可是我现在带的班级,也有调皮的孩子,当年我老师的这一点,我可是一点都没有现学。”
“知道,知道,你对孩子们可疼惜了。”
“村长体谅我的苦就好!太不容易了。”林宇瀚假意将身体的重心靠在老村长的后背上寻求着安慰。
“知道了,走吧!你大娘说今天会多做两个菜的,咱爷俩回家去喝两盅可好?”老村长转身别扭地拍拍林宇瀚的头安慰道。
“咳--,这个可以有……”
这次期末考试的分数线很快就下来了,林宇瀚所代课的六年级二十名学生里,除了八名学生考入镇上普通的中学外,其余的十二名学生,竟然全部考入市重点中学。
分数线揭挠这天,整个鸽子洞村、甚至整个玉泉镇上都引起了轰动,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奇迹,鸽子洞村多少年来,似乎都没有发生过如此激动人心的事情了。
于是接后的几天时间,村民们纷纷来前来老村长家祝贺,令他哭笑不得的是,有的家长为了对林宇瀚表示感谢,甚至将家里最值钱的鸡蛋也提了过来。
于是,林宇瀚、鸽子洞小学、甚至是玉泉镇,都成了人们茶茶余饭后谈论的焦点。望着善良纯朴的人们,林宇瀚已感受到纯朴的村民们,对知识的渴求已再次被激发了出来。孩子们能在既要学习、又要兼顾家庭劳动的艰苦条件下坚韧顽强的学习,并且在短时间内获取优异的成绩,是他意料未及的,也最让他感动和欣喜的。
成绩下来后的几天时间里,他带着二十个孩子们整天在一望无垠的黄沙里尽情地唱着、跳着、疯狂地奔跑着、嬉戏着。
“我们一定要走出黄沙、走出大漠!”此刻,他正对着天空大声呼喊着,声音苍劲有力,穿透过一望无垠的大漠荒原。
“我们一定要走出黄沙、走出大漠!”孩子们也学他对着天空喊着,稚嫩的声音在大漠里传了阵阵回声。
“我们要为鸽子洞留住更多的读书人。”
“我们要为鸽子洞留住更多的读书人。”
……
他们谁也不曾看到,在他们的不远处,有一个黑色的身影静静地看着他们。她一直伫立在那里,就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不曾说过一句话、也不曾移动过一下脚步,只是觉得眼圈好像是被风沙侵袭一样,红红的、涩涩的……
在鸽子洞小学临时用来做会议室的办公室里,老村长正召集全村的男人们商讨着什么?
原来,虽然学费是免的不用在意,但是二十名学生一起考上中学,代表着需要二十份的书本费用及日后三年的生活费用,这笔庞大的开支对于这个一穷二白的鸽子洞村来说,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村民们欣喜之余,只能扼腕兴叹,所以才坐大一起讨论着如何应对。
“村长,林老师捐赠的钱里面还余下多少?”有人率先发言道。
“人家捐是捐得多,可是这一年来,学校修修补补的,又增加的那么多的设施,能剩下多少?别说二十个孩子三年,能撑过一学期就不错了。”村里的会计拿着笔计算后便说道。
“村长,要不,先将村里的几头猪卖掉再说,如果不够,先去同市里和镇上的学校讲一下我们的困难,先让孩子们入校读书。”又有人问道。
“不行,那几头牲口是村里唯一值钱的东西,再说就那几头瘦得看得见骨头的猪仔,能卖几个钱啊!”又有人说道。
“村长,要不先将村里的几头黄牛卖掉,兴许还可以顶几个人。”有人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