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很可能酿成流血冲突,道格拉不想看到这样的一幕发生。
但是面前这位自己的老朋友,显然并不担心这一点,他兴奋的高谈阔论,希望明天开始的游行能打出侮辱公主血统的标?。
道格拉知道,自己的这位老朋友,前国家安全局局长威廉姆斯,是一位克格勃似的冷血人物,作为首相身边的臂助,外界很多人怀疑他与上个月刺杀苏雷诺公爵的事件有关,虽然他自己说,这是苏雷诺公爵的苦肉计,就好像当年发生在自己办公室的炸弹事件一样,都是一种博得同情的政治秀。
道格拉确实数次被右翼激进分子袭击,甚至有一次身受重伤险些丧命,但最终为他赢得巨大声誉和政治地位的却是自己这位老朋友策划好在几个月后才告诉自己真相的伪造事件,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每每思及,也令道格拉心里很不舒服。
“亲爱的约翰,虽然明天的游行注定不能阻止女王禅位,但是只要搞出声势,获得很多的关注,给那些愚蠢的民众种下公主不是我们自己人的种子,我们就算取得了成功,所以我的朋友,你的游行队伍打出的标语要更刻薄更有攻击性一些,你说对吗?”威廉姆斯品了口红酒,笑眯眯的说。
道格拉注视着电视屏幕上苏雷诺省游行现场的报道,默默不语。
“我的朋友,你不会被他们吓破胆了吧?我们要想站到阿尔米山的山巅,就必然要有人流血……”威廉姆斯也看向了电视画面,眼中有一抹寒芒闪过。
威廉姆斯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接着,道格拉的手机铃声也响了起来。
道格拉接通电话,话筒里传来急促的男音:“道格拉先生,苏雷诺省最高法院刚刚接受了律政署提出的动议,认为在苏雷诺省游行活动中存在违宪的行为,批准律政署对此展开调查。”
什么?道格拉更是迷茫,苏雷诺省毫无疑问是公主集团的势力范围,从法院到律政署,掌舵的**官和高级检控官几乎都具有亲公主集团的背景,其中律政署的第一检察长更是苏雷诺公爵的妻子,右翼势力组织的游行应该得到了他们的默许和支持才是,为什么律政署要对这次游行的合法性展开调查?
那一边,威廉姆斯挂了电话,笑了两声,说:“我看保皇党们已经慌了,他们互相之间不但没有任何协调,而且开始相互攻击,肯定是一些虚伪的保皇党人想通过这件事展现他们的公平和开明态度,太可笑了!”说着,愉悦的大笑起来。
道格拉看着他,缓缓摇头。
威廉姆斯注意到他的神情,微笑道:“你不认同我的观点吗?”
道格拉脸色极为严峻,“恰恰相反我的老朋友,我研究苏雷诺公爵很久了,他在缅南战场上是一个屠夫,以冷血著称,他身边聚集了大批的流氓和嗜血军人,以我对我们这些对手的了解,我觉得,他们正在为残酷镇压我们的游行寻找法理依据,甚至,可能在策划如何利用这次游行,以正当的名义将包括新秩序党在内的立宪党派一举清缴,如果我们不谨慎从事,一定会中了他的圈套。”
威廉姆斯微微蹙眉,苏雷诺公爵遇刺虽然没有毙命,但事情的发展远不像他想象的那么残酷,本来他已经准备逃亡欧洲,谁知道这个传说中的冷血强人并没有展开任何报复行动,这令他不免升起轻视之心,觉得传说只是传说,实际上苏雷诺公爵过往经历说明不了什么,不过是一个在第三世界最贫穷落后国家养了些私人武装的商人而已。
可是,如果道格拉的担忧是对的,转头想想,苏雷诺公爵没有任何反击的行为,又何尝不代表着这个人坚忍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