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世子妃这样说了,但是杨若嫣还是不敢全都依仗她们。这毕竟是关系到杨浩文的终身大事,若是一个棋差一招,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她不能叫王氏那边有一点点的可能。
七月七日七夕女儿节,七月十五日是中元节。
因为女儿节过后没几天就是中元节了,京城向来是有传统,中元鬼节,祭祀祖先,扫坟荐食,因着中元节是百姓过得,朝廷倒没什么大的祭祀活动,因此反而百姓中更是热闹,京郊远一点的地方,赶庙会,煮食各种时令食物祀鬼,还有祭祀祖先的传统,便比女儿节还热闹呢。
京城的城里,自然就是以灯节鬼节为主,有时候灯市能从城里蔓延到城外的庙会上,灯市上除了卖祭祀用品的,就是卖灯的最多,再其次就是卖鬼面具的,这一天里,很多大户人家的少爷调皮一点的,也跑出来买了鬼面具带上,在街上溜达一圈吓人为乐。
唐朝的时候民风开放,更有很多大户人家的小姐也出来,戴着鬼面具和少爷公子们一道逛街取乐。即便是现在大明朝管束严格,但也有些性格豪爽的大户小姐扮了男装戴着面具或帷帽在这一天出去玩。
七月十三日,还有两天就是中元节了,杨若嫣这天在屋里看书,之杏进来道:“姑娘,二少爷来了。”
杨若嫣一听刚笑着将书放下,杨浩文已经从外面进来了,脸上带着很奇怪的一种神情看着她,然后对站在旁边的之杏道:“你先出去。”
之杏愕然,忙点头出去了,杨若嫣看杨浩文的样子也有些奇奇怪怪的,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怪异?”
杨浩文坐在了椅子上,依然是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她,问道:“姐,你在安郡王府的时候,给那位二爷看着病?”
杨若嫣点头:“不错啊,是给他看病了……你不是知道吗?”说着过来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到底怎么了?”
杨浩文想了想,从怀里拿出来一封信道:“那二爷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带了一封信,外面一个信封套着里面这封信,外面的信封写的是给我的,但是里面小信封是给你的……找我没什么事,就是让我把这封信转给你!”说着递过来。
杨若嫣刚伸手要接过来,杨浩文又把手缩了回去,略有些紧张:“姐……你和他真的没什么吧?”
杨若嫣好气又好笑,当然也理解浩文的紧张,男女私自飞笺传书的,说难听了就是私相授受,浩文当然担心了,不过她也不知道朱铿寒问什么给自己写信,但是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她道:“真的没什么,完全就是大夫和病人而已,他为什么给我写信,我也不知道,也许是病情有了变化?”说到这里倒有点担心,伸手跟杨浩文要。
杨浩文犹豫了一下,不过他当然还是相信姐姐的为人,便把信给了她,杨若嫣也并没有回里屋,当面就拆开了。
信写的很简单,也不是病情有了什么变化,原来,朱铿寒是告诉她一个消息,中元节那天,在京城西的西宫山清远寺里,有一场京城子弟互相之间进行的诗词比试,而朱铿寒得到了消息,蒋玉芳要去参加文会比比文采!
杨若嫣马上就意识到,这是抓蒋家姐妹把柄的好机会!若是这件事叫老太太知道了,必定对蒋家姐妹厌恶起来,这样不庄重的女子,老太太也绝对不会同意给杨浩文做媳妇!
她怎么想的,朱铿寒都猜到了,因此才给她递这个消息的,信末尾也说了,若是她想要去,朱铿寒可以带她过去,只要装扮一下。
杨若嫣沉吟着将信叠起来,抬眼就遇到了杨浩文询问的眼神,说亲这件事之前虽然和他说过,但是当时说的也不是很肯定,而且过去这么久了也没动静,想来弟弟是以为没有这回事了的。
而王氏那边还没有和老太太开口。这几天杨若嫣就盯着这件事,大太太那边也有人回禀,王氏确实还没有找到机会和老太太说。
老太太还不知道,但若是浩文知道了,到底年纪小,若是心中的不忿脸上带了出来,王氏就会知道她自己的想法杨若嫣姐弟是已经知道了的,那想当然的大太太也知道了,大太太必定会帮着杨若嫣。
就恐王氏知道了,有了准备,不走老太太这条路了,在想别的法子,陡生变数。
杨若嫣沉吟着对杨浩文道:“确实是病情有了些变化,你看看。”说着将信递给了杨浩文。
杨浩文怔了怔,倒没接,涨红了脸道:“你的信我才不看……并不是不相信你,姐,你也知道,女子和男子私自写信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