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徴见众人均是一脸担心,笑了笑,从椅子上站起,走到窗边,一只手肘撑在窗台上斜倚着。
“阿徴,萧凤真那边我总觉得有些不对,真的没问题吗?”一个坐在角落里一直未出声的男子开口道。
这男子,许晗认识,甚至可以说从前他们也是能说上话的友人,和徐修彦并称京城明珠的舒泽。
他的学识甚至在徐修彦之上,殿试的时候被点为榜眼,但却没有探花郎徐修彦更得京城闺秀的芳心。
原因不外乎他的容貌稍逊徐修彦,没想到,他竟然和萧徴是好友。
所以,萧徴到底有多少面是不为人知的呢?
许晗摸了摸下巴,看向背光而站的萧徴。
萧徴背着光懒懒道,
“你是觉得以萧凤真那只会玩阴的废物居然会拿一只手来和我赌,所以奇怪是么?”
舒泽点点头,“事出反常必有妖,小心总不是坏事。”
他顿了顿,看了许晗一眼,眼眸平和,面上带着歉意,“要么,让我上场?”
萧徴勾了勾唇角:“不必,我倒是非常好奇,萧凤真和五皇子兄弟想出什么法子来对付我。”
“而且,我相信许世子,定不会让萧凤真得逞的,是吧?”
他扬扬下巴,似笑非笑地看了许晗一眼。
许晗心里暗暗咬牙,他就这样笃定自己一定能赢?
她从前在众人的眼里只是个武艺不错的粗蛮姑娘,极少有人知道她其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记忆力非常的好。
萧徴从在金吾卫那日开始,就想要确认一件什么事情,所以一再的试探她。
难道萧徴怀疑她?
他是怎么怀疑上的?
年纪和相貌都不一样,就连性别都变了。
萧徴到底想做什么?
她面色古怪地看着萧徴。
萧徴定定地看着许晗,神情有些莫测,“怎么样?答应吗?”
许晗心头惊疑不定,面上却没有任何情绪表现出来,只是冷淡地点头道:
“世子让我上场也不是不可,不过,如果我赢了,我想让世子答应我一件事情。
如果我输了,那么也不会让世子自断一手,如何?”
萧徴微微一笑,精致的面容蛊惑人心:
“你想让我答应你什么事情?”
许晗摇摇头,“我没想好,但不会让世子做杀人放火,违背伦理道德底线的事情。”
萧徴垂眸,淡声道,“好,只要你赢了,一切都好说。”
“那就一言为定。”许晗拍掌。
于东平在边上不甘寂寞地嚷嚷道:
“阿徴,你真的想好了……虽然我让小厮去请晗弟过来,那不过是为了壮壮胆,没想让他上场的……”
他跺了跺脚。
早知道就不该派人将晗弟找来了,这个阿徴,这是在报复上次旺财对晗弟另眼相看的仇吗?
于东平头发都要给揪秃了。
萧徴瞥了于东平一眼,似笑非笑道:
“你还是想好今日回去怎么才能逃过你父亲的鞭子吧。”
永安侯掌着皇帝的禁卫军,是一等一的心腹,独有于东平一子,偏偏于东平是个好玩闹的性子,为此也不知挨了永安侯多少鞭子。
不过不惯老子怎么打,儿子伤好了还是照旧。
于东平耷拉着脑袋,没办法阻止许晗上场,只能偷偷的命贴身随从去外头花厅打听下五皇子和萧凤真那边的情形。
舒泽从角落里走出来,踱步到许晗身边,声音温润柔和:
“许世子,等会文会开始,如果真的不会,也不用强求,今日主持文会的是王慕山先生。”
“他择名次的方式和别的先生不同,说不定你也有被王先生看中的优点呢。”
许晗听到王先生的名字时,目光闪了闪,王先生确实和别的大儒不一样,他自己就是个古怪刁钻的人。
这时,外头文会开始了,许晗他们雅间用来隔着的屏风被搬开,珠帘也被打起来。
五皇子那边的人也打探到了,那学子名震江南,更是秋闱解元。明年的状元大约也是他的囊中物。
怪不得萧凤真那样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