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他这般骚扰本尊,还是本尊不识好歹了?
偏巧不巧,我在凡间一辈子,就学会了识好歹这件事情,我现在就是打不过萧安骨,我就是得靠人罩着,我服。
他愿意立就在这儿立着吧,就当是他有孝心,在为本上尊护法。
我便走了回去,艳艳问我与白惊鸿谈得如何,可重修旧好了没有。我和他哪有什么旧好,天上地下都是一笔一笔的烂账,而今大敌当前,不算也罢。
既有人护法,我便可以暂且放下防备,一心一意地搞我的修炼事业,闭关一些时日后,我因呕血过多,被强行抬了出来。
天君过来看我,说五行开窍这个事情,还是不能操之过急,毕竟我本是一块石头,石头若是不遭打磨,自己长不出心眼来,当初让我下凡历劫,就是为了用红尘悲喜给我凿几个心眼,以达到灵魂开窍的目的。
而今我既已什么都想起来了,说明这个开窍的思路方向还是有效的,可是我虽已觉醒,却使不出该有的神力,一定是还有什么地方没有完全疏通。
我并非操之过急,而是总要多试一试,才能找到问题出在哪里。
天君走后,艳艳借口去煎药,我说石头不必吃药,艳艳说正因为我是块石头,本身气血就少,女人要多多补血,才能气色好模样俏,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惹人娇惯。
我便想了想,那些被人娇惯着的石头都是些什么待遇,譬如宝玉,整日捏在手里,掌心里摸索翻来覆去,吸了血汗裹了包浆,搓揉得油油亮亮,简而言之——盘他。
艳艳走后,白惊鸿就开始盘我,先是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我的小手,觉得不够,又抬起手来摸了摸我的脸颊。
我终忍无可忍,问他:“你盘够了没有?”
以仙界的时寿来算,白惊鸿还是个很年轻很年轻的仙君,自还未染上盘玩珠玉手串的中老年嗜好,这话听来一愣,然后不禁地笑了,“你说……你说本君是在盘你?还真当自己是块石头?”
他笑得眉眼弯弯好看极了,必是心情极好极好,天上地下,我仿佛都没见他有过这么好的心情。
我说:“那……那你摸索啥呢?”
“本君只是想看看,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老娘心里不舒服,我看见他我心里就堵得很。可是我又说不清,我为何见他要心里发赌,我既晓得白惊鸿都为我做过些什么,凡间的事情是不必记仇的,若非要记仇,只能记他下手还是轻了点,到底没能将我苦穿心肺。
若是我在凡间能再苦一点,说不定现在法力就可以顺利恢复了。
我说:“我怎么觉得,司命的剧本写得不行啊。”
白惊鸿无奈,“不是剧本的问题,是你什么都记得,我也很难办。”
“啧,”我一咂嘴,“可是没人告诉我,你就是宋折衣啊。”
“这个……”
我将他盯着,白惊鸿只撇撇嘴,如实道:“本君看了司命为你写的命谱,自然见不得你在凡间与人青梅竹马,爱得要死要活,只是当时本君还有些事务在身,不能直接转世投生,便先将一缕仙魄转世,投生成为宋折衣,只是未想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的身份竟是李叹,不过这样也好,总归,本君也见不得你在凡间与人成婚生子。”
我估摸李叹当傻子的那些年,就是白惊鸿正为修复我的肉身操劳着,所以抽不开身。亏得是两个人身份调换了,否则我十八年对着一个傻子,还要嚷嚷着非他不嫁,岂不更难演得下去。
可是,“我要与人青梅竹马,我要与人成婚生子,你凭什么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