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遗爱看到跪在眼前的丁长生笑着说道:“丁团长,你的事以后再说,现在辅国将军走了,你是不是应该去将张大人放出来了?”
布政使张家玉被朱渊关在大牢里已经半个多月,虽然朱渊对他没动刑,也好吃好招待,但是毕竟那里是开封府大牢,那有家里住的开心。丁长生听钱遗爱这么说不敢违抗,赶紧带人去大牢将张家玉放了出来。
这半个月张家玉可受了不少苦,大牢里的艰苦环境不提了,就是那个味道都能让人吐出隔夜饭来。刚来张家玉已经得知新任钦差来了,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对钱遗爱拱手说道:“多谢子高来救老夫啊,子高再晚来半个月老夫非自杀不可!”
张家玉以前是詹事府左谕德,是太子朱海的老师,以前钱遗爱跟在朱海身边也听过张家玉几节课,虽然不是老师但是应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钱遗爱赶紧上前躬身施礼说道:“老师受苦了,弟子来晚了!”
张家玉上前拍了拍钱遗爱的肩膀笑道:“子高,没想到朝廷将你派来了,不过正好,正可以还河南官场一片朗朗乾坤!”
这个时候吴培昌可就站在钱遗爱身边,听到张家玉刚出来就诋毁自己那还能忍得住,在边上怒道:“张家玉,怎么你在大牢中关了半个月还没待够吗?”
“吴培昌,朱渊的事老夫会上书皇帝,还老夫一个公道,但是你和你的爪牙鱼肉河南确是事实!”
钱遗爱一听这两个老家伙又要动手,赶紧在边上说道:“二位大人,在下赶了半个月的路实在乏累的很,官场上的事能不能让在下休息几日后再说?”
钱遗爱虽然官职比二人低,但是钱遗爱现在是钦差,身份可是代表的皇帝,同时钱遗爱可不是朱渊那个愣头青,心眼小的很,不给他面子那就等着报复吧。张家玉和吴培昌都知道钱遗爱是什么人,听钱遗爱这么说赶紧停止拌嘴,分别说道:“这个自然,请钦差大人休息!”
张家玉刚从大牢中出来,现在要回家梳洗一番,吴培昌陪同钱遗爱去驿站安歇。上任钦差朱渊驻扎在开封府衙,但是钱遗爱可不能干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什么事都按国家制度来,说让你去驿站就去驿站。
河南驿站就在巡抚衙门边上,虽然小了些但是也是这几年新修的。现在为了迎接钦差大人更是将原本驿站中住着的一些小官统统撵走,只安置钱遗爱和他的随从。
钱遗爱来到为他准备的单独小院,前后看了看很是满意,吴培昌在边上笑道:“子高老弟,河南这里不比京师,环境简陋些,请老弟暂时安歇!”
“不错,很不错,多谢吴兄了!”
吴培昌看了看左右,边上的陪同人员赶紧退后三步,吴培昌低声对钱遗爱说道:“子高老弟,今晚上哥哥在城中谪仙楼为老弟接风,老弟不要忘了去啊!”
“吴兄,兄弟现在官差在身,实在不便见外人,今晚上就你我兄弟可好?”
吴培昌原本就是想要和钱遗爱单独
会面,听钱遗爱这么说赶紧说道:“这个自然,没有其他人,请老弟放心!”
钱遗爱听吴培昌保证后,低声笑道:“那今晚上就叨扰哥哥了!”
二人定下今晚上的酒局,吴培昌也就告辞出去了,钱遗爱这边还要见一下钦差的随从。
第一个进屋的就是丁长生,他在半个月前犯了大错,一直等候皇帝的处理,这半个月真是在煎熬中渡过的。
丁长生流寇出身,没有功名护体,进屋后赶紧双膝跪倒说道:“末将丁长生见过钦差大人!”
丁长生在地上跪了十多分钟,等半天钦差大人也没说话,丁长生偷眼观看,正看到钱遗爱嘴漏古怪笑容看着自己。
丁长生吓出一身冷汗,赶紧重新低下头,高声叫道:“钦差大人,末将犯下大错,甘愿受罚!”
钱遗爱冷笑道:“哦?犯下大错?你说说你犯什么错了?”
“钦差大人,末将未能管理好部下,致使半月前发生枪击事件,所以末将有错!”
“哈哈,丁长生啊丁长生,本官听说你出身流寇,并且目不识丁,但是现在看来你这心思挺缜密的吗!就是读过书的士人都不一定有你会推卸责任!”
丁长生听钱遗爱语气不善,赶紧解释道:“大人,当时情况危急,末将真的忘了交代士兵不用拿火枪,同时也没想到火枪能走火,实在是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