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钱遗爱看着富丽堂皇的齐国公府生气,大门口出来一个中年人,这个中年人身穿灰色长袍,长得五短身材,獐头鼠目不说还一脸的横肉,说他是杀猪的都有人信,在穿上一身绫罗绸缎就好像北京街头那些湖广暴发户一样。
这个中年人正是佟养甲的侄子,礼部侍郎佟图昌。佟图昌被调入礼部后就去了塞外蒙古,在六月份才回来,今天朝堂上发生这么大事所以过来和叔叔佟养甲商量对策。佟养甲听说一个年轻人来拜见自己,并且还姓钱,就知道是钱遗爱来了。
钱遗爱属于是太子党,和佟氏叔侄向来没什么来往,佟养甲也猜不到今天来干什么。但是钱遗爱毕竟身份特殊,佟养甲想了半天还是让佟图昌亲自出来迎接。
佟图昌来到大门处正看到四处观看的钱遗爱,赶紧拱手说道:“子高贤弟大驾光临真是稀客啊!”
钱遗爱看到丑八怪佟图昌亲自迎接,赶紧拱手道:“烦劳伯爵大人出迎,死罪啊死罪!”
“哈哈,子高老弟说笑了,快请进!”
钱遗爱走到门口正看到那个狗仗人势的家丁,不禁笑道:“佟阁老的府门果然难进,一个家丁都好大架势,如果不是在下穿的不错,估计现在早进了锦衣卫的诏狱了!”
佟图昌听钱遗爱这么说赶紧大骂那个家丁:“你个该死的奴才,知道这是谁吗?钱阁老的公子,顺天府的府尹钱大人!”
顺天府是三京之一,还是大明的首都,府尹是从三品,那个家丁久在国公府门前迎来送往,知道从三品已经是省部级高官,吓的赶紧跪地磕头求饶:“小人该死,不知是钱大人大驾光临,请饶小人一条烂命!”
佟图昌一看真是这么回事,骂道:“瞎了眼的混蛋,自己去领十板子,门房你不用干了,去倒马桶吧!”
钱遗爱今天是来求佟养甲的,自然不能闹的太厉害,所以笑了笑没说什么,跟着佟图昌一同进府。
钱遗爱和佟图昌来到书房,佟养甲站在门口迎接钱遗爱,钱遗爱赶紧上前行礼:“叔父在上,小侄有礼了!”
佟养甲点点头,拉着钱遗爱的手问道:“贤侄快快请起,你父亲身体可好啊!”
听佟养甲问起自己父亲,钱遗爱赶紧肃立回答:“多谢叔父挂念,家严每日笔耕不辍,将这一生所学都记录下来,要传于后世!”
佟养甲听钱遗爱说钱谦益在家写书,心中暗骂:钱老家伙还有脸写书?这种贰臣早应该写在史书上!
佟养甲心中这么想但是嘴上不好这么说,只好连声夸奖:“好,老当益壮!老当益壮啊!”
三人走进书房分宾主落座,等家人上茶后佟养甲问道:“子高贤侄,今天来可有什么事情?”
钱遗爱可比拙嘴笨腮的夏完淳会说多了,一张嘴慷慨激昂的说道:“叔父,小侄今天在朝堂上看到陛下被奸臣所迷惑,竟然将所有内阁阁老一同免官,心中实在凄戚,想叔父跟随陛下数十年,多次出生入死,却落得这个下场,小侄实在为叔父惋惜,今天来正是要为叔父献上一策,好使得叔父重回内阁!”
钱遗爱说的好听,但是佟养甲和佟图昌都是官场多年打滚的老油条,那能被几句话就忽悠的热血沸腾。
佟养甲没说话,只是喝着茶,佟图昌在边上问道:“子高贤弟,你这个计策是什么计策呢?”
“叔父,佟兄长,小侄认为可以发动朝臣上书,让皇帝陛下迷途知返,同时内阁七位阁老要精诚团结,一同携手渡过这个困难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