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宏义赶紧拱手说道:“陛下,臣是禀报钱礼德一案而来!陛下不用管臣,请自用即可!”
朱宏三点了点头,喝了口粥问道:“钱礼德怎么说的?”
朱宏义看了看边上的李承恩,朱宏三挥手让其他人出去。李承恩没办法,只有放下手中东西出去等待。
看到屋中没人,朱宏义低声说道:“陛下,臣已经详细审问过钱礼德,宣扬陛下旧事只是给李承恩等人看他与陛下的特殊关系,除了这些他并没有说其他的,北京之事他已经用全家性命发誓,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听朱宏义这么说朱宏三满意的点了点头,北京之事钱礼德不会不知道,虽然他没直接动手,但是以他的精明一定能猜到。如果朱宏义回来说钱礼德对北京之事一点不知道,那朱宏三绝对会杀了钱礼德,朱宏三不怕手下惹祸,最怕的是手下有事情隐瞒自己。现在听朱宏义直接说钱礼德承认知道北京之事,知道朱宏义并没有隐瞒自己,这样才合情合理嘛。
朱宏三放下碗问道:“大哥,你说这件事怎么办?”
听朱宏三问起自己的意见,放在以前朱宏义绝对不会发表自己的意见,但是想到昨天晚上钱礼德和自己说的事情,咬咬牙决定还是说了吧。
“陛下,钱礼德虽然没有脑子,但是对陛下您绝对忠诚。他这次大放厥词也是被逼无奈!”
“被逼无奈?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那个敢逼他,说来听听!”
“陛下有所不知,东厂太监李承恩、东厂掌刑千户罗起凤、御用监太监韩奇等人仗着陛下的信任,利用手中权力大势欺压湖广旧部。钱礼德和臣说就在上月李承恩诬告铁牛和郑家有商业往来,一口气封了铁牛家六家铺子,铁牛没办法才找到钱礼德,让其想办法为自己出气,所以钱礼德才动手打断李承恩侄子的腿,烧了罗起凤的宅子。“
朱宏三对手下这几只狗互咬之事有所耳闻,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厂卫在他的设置之初就要互相对立,而朱宏三在日常中也暗自指使厂卫互斗,不过今天让朱宏三感兴趣的是一直不插手争斗的朱宏义为何关心起厂卫之间的事情来。
“大哥今天怎么这么关心厂卫争斗,难道李承恩这个奴才竟敢欺负到大哥的头上?大哥放心,如果真是如此朕一定为大哥做主!”朱宏三说的轻巧,其实他是心中起疑,为何朱宏义今天反常。
看皇帝怀疑自己,朱宏义赶紧分辨道:“陛下,不是臣和他们起了冲突,陛下赐给臣的财物和几家厂子就够臣用几辈子了。臣是为湖广旧人鸣不平啊!陛下,钱礼德、铁牛、肖老六、李富贵等人已经跟随陛下数十年,在湖广创业之初这些人付出了很多努力,而到了广东却要为李承恩这样的阉狗所迫害,臣实在是为他们鸣不平啊!”
听朱宏义这么说,朱宏三知道大概是李承恩他们太过分了,现在已经欺负到朱宏义的头上。虽然李承恩这些外来户欺负湖广旧部是朱宏三的意思,但是欺负大了也不是朱宏三喜欢看到的结果,毕竟自己的根本还是这些人。
湖广旧部最长的跟随自己已经有二十多年,立下了汗马功劳。到了广东这帮家伙自然尾巴翘到了天上,有些人开始在广东本地购置资产,自然手段不甚光明,还弄出了几条人命。同时这些自己的老部下还不是文官,向来不把马明远放在眼中,马明远说话他们也不听,没办法只有朱宏三亲自出手整理。
这些湖广旧部是朱宏三统治基础,对他们不能下狠手,但是还不能不管,毕竟朱宏三在广东还要维护一个勤政爱民的形象,所以作为外来户的李承恩等人就成了合适人选。李承恩作为东厂厂督,手中握有很大的权力,又因为李承恩老家在徐州,既不是湖广人也不是广东人,由他出手收拾这些湖广旧部太恰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