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广播一次,你就去看看吧!”乔琳抱着一丝侥幸,说道:“说不定他们已经找到人了呢?”
果然,FLAG不能立得太早,广播再一次在他们头顶回荡。这次,这对小情侣只用一个眼神交汇,便手拉手朝着售票窗口跑去。
那里已经围了一圈人,二人钻进人群里,只见地上躺了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正在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几个身穿制服的人半跪在他身边,急得满头大汗。
孙瑞阳凑过去,问道:“他这样多长时间了?”
“没印象了,大概……有三五分钟了?”
“打120了没?”
“还没……”
癫痫?可癫痫一般不会发作这么长时间。孙瑞阳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用力拨开患者的眼睑,还好,瞳孔还是正常的。
即便如此,孙瑞阳还是下了命令:“乔琳,快打120。”
“哦哦,我这就打!”
患者还在抽搐着,孙瑞阳脱下衬衣,将他的头垫了起来,并让其他人帮忙,让患者平躺在地面上。他瞥了一眼,他身旁的女乘务员系着一条丝巾,便说道:“美女,借你丝巾一用。”
尽管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那位乘务员还是很快将丝巾递给了他。孙瑞阳将丝巾叠得厚一些,塞到患者口中,防止他在抽搐过程中咬到舌头。然后,又解开了他的衬衣扣子,减轻他呼吸的困难。
看到有人死按着患者的腿,孙瑞阳急忙制止了他:“不要按,否则很容易骨折!”
做完这些后,孙瑞阳握紧患者的手,沉着地说道:“这位先生,你别害怕,我是医生,我会治好你的。”
躺在地上的患者,突然流下眼泪来,死死握住了孙瑞阳的手。孙瑞阳不停地安抚他,直到他慢慢平复了下来。孙瑞阳抽出了他口中的丝巾,将他的头侧向一边,他口中立刻流出了大量唾液。
“先生,你带药了吗?”
患者微睁着眼睛,摇了摇头。
“以前吃过药吗?”
患者揉了揉耳朵,好像没听清楚,孙瑞阳又问了他一遍,他才又摇了摇头,费力地说:“第一次……这样。”
乔琳刚跟那边接线员描述完症状,旁边就有人说,人已经没事了,不用救护车来了。但是孙瑞阳伸出手来,示意乔琳把电话给他。
孙瑞阳接过电话,说道:“如果是单纯的癫痫,那他发作的时间过长。而且我刚才问过了,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发作。他的耳朵有堵塞感,眼角尚且有抽搐迹象……”
孙瑞阳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患者,还是站起身来,朝外走了几步,确定患者听不见,才说道:“我怀疑是脑部肿瘤,已经压迫到视觉、听觉神经了。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癫痫很有可能再次发作,还恳请你们尽快出动。”
挂了电话之后,孙瑞阳才发现,那些围观群众,都在用很崇拜的眼神看着他。还有几位大哥,带头鼓起掌来。
孙瑞阳很不好意思,跟他们点头致意,然后和他们一起将那位患者搀扶到长椅上。孙瑞阳一直陪护到救护车来,他委婉地跟那位患者说道:“一定去医院做个全面的脑部检查,要不以后很危险的。”
患者死里逃生,当然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孙瑞阳目送他被担架抬走了,这才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一位大叔年纪的工作人员问道:“小兄弟,这么年轻,就当医生啦?”
“我还不是医生,在医学院,刚……刚读完大四!”
“读完大四,那不就是毕业了么?”
……
对孙瑞阳来说,这真是年度扎心问题。
“才念了一半呢!”
那位大叔又问道:“哟,要念那么久啊?在哪儿念呢?”
“协和。”孙瑞阳骄傲而又低调地说出了母校的名字。
不光是那位大叔,就连周围的乘客,也都露出了些许懵圈的表情。乔琳甚至听到有个大妈说道:“那是什么学校?不会是野鸡大学吧?”
乔琳这暴脾气,差点儿就要发作了。
协和八年制临床医学很难考的不是过了清华提档线就能进的我男朋友当年考了省状元才进去的现在还因为竞争压力饱受脱发之苦你们竟然说那儿是野鸡大学……
当然,乔琳这番连珠炮,都被男朋友堵了回去。她张牙舞爪了半天,连一个字都没嘣出来,憋得脸通红。孙瑞阳则冲她眨眨眼睛,示意她不要激动,要低调,再低调。
“乔琳,不管多牛逼,我们自己知道就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