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万花楼带来的!”突然站出来一人说,“是我亲眼所见,她原来是想拿了对付知书姐姐的——”
张扬猛然抬头,睚眦欲裂地扑向薇娘子,还没够着,薇娘子忽然眼睛一瞪,身子摔了下去,脖子软软地歪着,已经气绝。
华氏和一众王府下人都被落儿利落的杀人手法震惊了。
“郡主……她……他……”华氏指了指薇娘子,又指了指张扬,瞠目结舌。
“难道我不该杀她?”落儿冷冷地看着华氏。
华氏深吸一口气,语气有些不善:“说到底,张小郎擅闯女眷闺房也是事实,污了薇娘子的清白也是事实,这件事本来也简单,将薇娘子配给张小郎也就皆大欢喜了,薇娘子名义上仍是王府姬妾,郡主这样杀人灭口的行为怕是极为不妥吧!”
落儿冷笑道:“谁污了谁的清白?华妃觉得她是清白的?莫非这离魂暗香不是她的,而是另有其人?”说着,目光锐利地看着华氏。
华氏气得脸色发青:“你莫要血口喷人!”
落儿冷冷一笑,不予回答。
“华妃!”朱琅缓缓开口,“西苑七人入府两年,你却没有发现其中有人私藏了迷情香,若没有张小郎偶然客居,你猜这离魂暗香,她会用在谁身上?”
他目光淡淡地看着华氏瞬间惊慌的眼睛,从来春风和煦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冰冷的笑意:“到时候,你是不是也要说,既然薇娘子的清白已经没了,本王就得好好补偿她?”
华氏慌忙跪下:“王爷,是妾失责,未能替王爷打理好王府内院,妾有罪!”
“华妃,你太让人本王失望了!”朱琅叹道。
乘风楼。
朱琅与落儿并肩而立,看着知书收拾行李,张扬则蹲在院子某个角落发呆。
“落儿……”朱琅欲言又止,面有愧色。
落儿缓缓摇了摇头:“兄长莫要劝了,便是张扬好骗,偌大一个王府,竟毫无发觉?我也不是任性要让兄长为难,只是再住下去,便是张扬忍得,我也觉得难受!”
朱琅点了点头,看着知书只是将一些随身物品收进了包袱,知书自己收了一件衣裳,落儿的一件都没收,反正一路可以到天衣坊取。
朱琅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忽然露出意外的神色,问:“你也收到楼氏荷月宴的邀请了?”
落儿看了一眼,原来是知书收拾包袱的时候不小心把荷月笺掉下来了,就摇头解释:“是师琴北的,他不想去了,就送我了!”顿了顿,随口问道,“你也收到了?”
朱琅点头,语气微沉:“这次的荷月宴有些古怪!”
“怎么说?”落儿问,她拿了荷月笺,也没放心上,听朱琅这么一说,不由得有些好奇。
“荷月宴原是永昌方家首举,即便再艳惊天下,有再多名士助阵,永昌方家也不过是商户之家,首次荷月宴所倚仗的完全是方大娘子个人,所以到了第二、第三宴时,就远不及首宴那样风流蕴藉。”
“可这次荷月宴的主办方,却成了拂云楼氏,那是真正的名门世家,楼氏办过荷月宴之后,不仅荷月宴的名望更上一层楼,就是方家,也会因此受益无穷!”
落儿听懂了:“楼氏为什么要这样不遗余力帮着方家树立名望?”
朱琅摇头:“我觉得古怪的就是这点,就算方家有意向楼氏示好,楼氏也完全没有必要自降身份——”突然想到了什么,“你随我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