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又不熟,别说落儿了,就是嚷嚷着不肯走的张扬也没这打算。
徐三郎又说:“楼二郎原是我姑祖母的嫡孙,我徐家十三房的太夫人和七房的五堂婶也是楼氏出身,诸位是二郎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徐家的贵客,还请诸位赏脸,让徐家一尽地主之谊!”说着,拱手作揖,谦谦有礼。
虽然这些九拐十八弯的亲戚关系听不懂,但徐三郎的态度让张扬颇为舒坦,看着落儿的眼神就开始带着怂恿:“我觉得可以,你看呢?知书都累坏了!”
知书忍不住轻瞪了他一眼,怎么老拿她说话呢?
“姑娘——”知书刚想开口说自己还撑得住,落儿就点头同意了,“那就叨扰了!”
徐三郎面色一喜,温文有礼地将落儿等人迎了进去。
由于楼二郎还昏迷着,徐三郎和沈纵都表示不放心,思尘又死拉着落儿不放手,干脆一行人浩浩荡荡都跟去围观楼二郎了。
刚把楼二郎抬进屋,上床安置好,大夫就来了。
大夫是个中年男子,身材瘦削而高大。
徐三郎见了这位大夫,神色之间颇为恭敬:“巫先生,这位是拂云楼子恒楼二郎,不慎落水,劳烦先生照看!”
先前徐三郎吩咐“请巫先生”的时候,落儿没有听清,这会儿听到徐三郎对大夫的称呼,落儿不由得神色微动,手下意识地抚上了发间的紫玉簪。
会是彭阳堂巫氏吗?
巫先生看了看满脸青肿的楼子恒,心中琢磨,这溺水的症状有些古怪啊?
把脉之后,又在楼子恒脸上按了两下,微笑道:“无事,受惊受寒而已,我给他开帖药,煎了服下就好!”
落儿也摸过楼子恒的脉,早就知道没什么大事。
少年思尘松了一口气,忽然抬头看落儿:“姐姐,你要不要同巫先生说说我家二郎君先前服的药丸,免得同巫先生开的药犯了冲?”
落儿真是服了这小孩儿,有些无奈地说:“不过是枚化瘀消肿的药丸!”而后将其中药材一一报给巫先生听。
谁料巫先生听得惊疑不定:“这是消红丸,原是我彭阳堂的方子,但古方早已失传,不知姑娘从何得来?”
当然是王介桓教的,落儿淡淡地说:“我自己无意中得来的!”
落儿不肯说,巫先生也没有太在意,转而对其他人解释:“消红丸是再好不过的化瘀消肿药了!”
小思尘这才眉开眼笑地放开落儿。
从楼子恒房里出来,徐三郎便安排了落儿等人的住处,男客和女客自然是分开的。
落儿被徐三郎唤来的丫鬟带去了内院。
刚过二门,就有一名秀若芝兰的少女含笑相迎:“我是徐家五娘,兄长命我在此恭候洛姑娘!”
落儿忍不住多看了徐五娘两眼,毕竟是曾经的陈国第一美人徐韵兮嫡亲的妹妹,生得也是十分美貌。
徐五娘出身世家,有的不仅仅是美貌,待人接物,更是令人如沐春风,好感顿生。
将落儿安置好后,又留下陪着说了会儿话,到晚饭送来时,又识趣地离开了,好让人家主仆二人自在休整。
吃过饭,又有奴仆送来干净衣裳和热汤沐浴,服侍得十分周到。
自离开藏云谷到今日,也不过短短七天,这七天内,除了夜里两个时辰的休整和换马的空当,其余时间几乎都在马背上,如果不是照顾到知书,落儿甚至可以快一些。
像今晚这样的舒适,似乎已经很久没享受过了。
沐浴更衣后,仆婢们纷纷退下,留了一室的清静。
但也没有清静太久,燕回和张扬就悄悄推窗进来了。
“你就这样把莺转丢给了沈纵?”燕回一进屋就怒气冲冲,“就为了那个林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