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获看到他,欣喜展颜:“二哥,您怎么来了?”
“我来是告诉你一声——”沈纵一边笑着说,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沈获的反应,“长兄后日要宴请长天楼楼主林元,令你我作陪!”
沈纵清晰地看到沈获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心中越发疑惑。
惊喜之后,沈获又犹豫了一下,不太自然地笑着问道:“就宴请长天楼楼主一人吗?”
沈纵心中顿时洞若观火,但面上不露分毫:“林元是带着未婚妻来的,自然不能落下!”
沈获听了,果然难掩欣喜。
沈纵心中一沉,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徐大小姐遇难后,你执意为她守丧一年,此乃高义,族里也是赞成的,但如今已经两年半过去了,你的婚事也该提上议程了。”
沈获对此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全凭兄嫂和长辈们做主就是了!”
沈得兄弟的祖父母和父母都故去得早,父亲又是独子,三房内已经没有长辈,虽然沈氏三房的家宅还在,沈获还是一直随着兄嫂居住,沈纵丧偶后,也多住在城主府。
“本家的长辈们还是倾向于继续同徐氏联姻,为你求聘徐二小姐!”这是方才在书房里沈得刚告诉沈纵的,他们商议之下,觉得并无不妥。
沈获虽然脸上看来不情不愿,口中却应得十分乖顺,家族联姻,本来就不以个人喜好为转移。
沈纵心下不忍,多问了一句:“你心里可愿意?”
沈获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他愿不愿意有什么关系?沈、徐联姻不是早就打算好的事吗?再说他也没觉得不愿意——
沈获正要点头,脑海中瞬间闪过那晚女子青丝凌乱地趟在他身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笃定模样,愿意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在嘴边转了两圈,换成了其他内容:“说起来,二嫂去了也有五年了,二哥是不是该续弦了?”
沈纵一颗心越发沉了下去,却还是笑着顺着沈获的话说了下去。
兄友弟恭地聊了一会儿,沈纵便要离开了。
刚走出几步,一个念头闪过,沈纵忽然转身问道:“阿获,那天夜里的女刺客,你真的没有看清?”
沈获的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面对沈纵毫不掩饰的怀疑,沈获挣扎再三,已经说过一次谎的他再也没勇气说第二次,终于还是点了头:“我看到她了!”
沈纵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谴责,也没有追问。
“她当时藏在我的床上,出去的时候用我的帕子遮了脸!”沈获想起那只帕子,心头不由一软。
“你见过她?”沈纵温和地问道。
沈获摇了摇头,犹豫着说:“她藏在我的床上,我一时心软,就没有叫破她!”
沈纵露出笑容:“也还好你没有叫破,这女子武功绝佳,她进了你的屋子就是想挟持你,你若叫破了反而会伤到你!”
沈获似乎想反驳,欲言又止。
沈纵走过来,会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怜香惜玉嘛,我明白!”
沈获脸上一红,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