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愣住了。
原以为鹰衔而落只是一个托辞,没想到真的有那么一只鹰,难道落儿真的是鹰衔而落?那只鹰又是从哪里衔来这么一个女婴呢?
落儿想的却不是这些:“可是我身上从来没有固定的玉器,也没有任何东西熏染过‘一线牵’!”
林元愣了许久,才缓缓地说:“你身上肯定没有‘一线牵’的味道,你口中的鹰母只怕有些古怪!”
落儿怔忡地望着他,林元抬起手指,揉了揉额角,眼中也是大惑不解。
知书等人的归来暂且打散了这一团迷雾。
回来的不止当时去找墨玉的三人,还有灰头土脸的白咎子和欧长铗,尤其欧长铗,还是被白咎子和小欧半背半拖半扶地带回来的,作为唯一完好的青壮力,张扬拉着白咎子和欧长铗离开时拖的一只竹筐,竹筐里装着几块巨大的石头,看着便沉甸甸的,拉得张扬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正在喂鸽子的莫期忙上前帮忙,好不容易才将一筐石头拉到了茅屋前。
张扬直起腰,抹了一把汗,横眉竖目地对着落儿:“亏你这么深的内力,就知道跟这小子鬼混,也不过来帮忙!”
落儿懒得同张扬这种小鬼作口头上的计较,屈指弹了几下,张扬躲了三五回后,最终中招倒地,愤怒得直嚷嚷。
“他怎么了?”落儿问的是欧长铗,看样子似乎是受伤了,白咎子虽然不太可爱,他这个长徒却是个老实性子,又是出去找炼剑的铁英受的伤,于情于理,落儿都要过问两声。
落儿这么随口一问,欧长铗原本因为疼痛而失了血色的脸上瞬间通红,慌忙摆手:“没、没事——”
白咎子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没什么事,也就是爬下悬崖找铁英的时候摔伤了腿,又把找到的铁英石一块一块凿开从悬崖下背上来而已!”
落儿知道这老头在迁怒自己,但欧长铗看上去确实挺惨,也就不同白咎子计较了。
替欧长铗检查了下伤势,唤来小欧和知书交代了几句,落儿就起身打算走开了。
“你站住!”白咎子起身怒喝道。
落儿听话地站住了,回过头不解地看着他。
“这傻小子为了你摔成这样,你就这样走了?”白咎子一脸看负心人的表情,旁边欧长铗被他这神来一问吓得小脸煞白。
林元也收了常备的一脸微笑,眼神莫测地看着欧长铗。
落儿看着他冷冷一笑,反问道:“那你想要我如何?以身相许吗?”说到这里,目光下意识地掠过了林元。
林元干咳一声,状似尴尬地说:“先生,落儿的事就是晚辈的事,长铗兄为了晚辈的剑受了伤,晚辈定然好好照顾他!”
白咎子一腔义愤已经被落儿噎了回去,心知自己刚才说错了话,这会儿对着人家的未婚夫更是发作不出来,憋了许久,也只憋出一声长叹,在欧长铗身边坐了下来,脸色颓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