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郡王妃脸色铁青,大口喘着气,好像一不小心就要厥过去一样,可是终究还是挺住了,道:“好……白木槿,你有种!我要是不付这笔银子,你当如何?”
“不付也可以……听闻楚郡王府有不少好东西,如今我侯府被砸坏了这么多东西,自然要去王府讨些回来,您砸了多少件,本宫就带人去挑选多少件,到时候还请王妃不要心疼!”白木槿语带威胁的道,可偏偏却笑得极为温和。
楚郡王妃这回总算发自内心的笑了,道:“你还想去王府抢东西?哈哈……借你俩胆子,你以为那是什么地方,岂是你想去就能去得,即便你去了,岂是你想走就能走的?”
白木槿也陪着她一起笑了,道:“王妃……既然您入我侯府如入无人之境,本宫自然也有法子进去,若是王妃盛情留客,本宫也就却之不恭,到时候住上个一年半载也是可以的!”
楚郡王妃总算发现了,这白木槿就是个无赖,根本就不是她认识的那些世家贵女,她什么都能做出来,却偏偏让你一点儿差错也找不出来。
就像找乞丐和花牌泼粪,这样的事儿岂是一般贵女能做出来的?那些内宅里勾心斗角的手段,和这个相比还真是小儿科,她不仅做了,还做的正大光明,当着那么多人面就给她儿子难看!
如今多少人在笑话凤世子,一个美如冠玉的儿郎,竟然被人泼了一身粪水,偏偏一路哪家客店也不肯让他进去梳洗换衣,即便他是楚郡王世子也没用。
所以他只能拖着那么狼狈的样子,骑马奔回王府,一路上行人倒是自觉避让了,老远就闻到那股恶臭,堂堂世子爷啊,竟然被人如此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是没有证据,他们明明都知道是谁做的,就是没有证据!就连拉粪车的老头子都找不到了,粪车的影子都没看见。别说人了,唯一抓住的人,又因为气着了凤子涵被一脚踢飞了,他们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证据!
因为那并不是热闹的街,地形狭窄,又四通八达,串联着无数小巷子和小胡同,那些乞丐一溜烟儿就钻进了胡同里,就像是耗子进了老鼠洞。
白木槿看着一言不发的楚郡王妃,再度问道:“王妃……您到底是打算付银子,还是打算付银子?”
“你……”楚郡王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经过上次那件事,知道白木槿肯定说到做到,若是不给她银子,她定然会厚着脸皮上门抢东西,还会给自己找个正大光明的理由,还要做的让所有人都挑不出理来。
若是他们楚郡王府敢动手,那又会给她机会找茬,这才是最令人痛恨的地方,这丫头她什么都不在乎,就连她的郡主头衔和名誉似乎也不在乎!
“连翘……给她银子!”楚郡王妃总算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来。
白木槿笑了一下,道:“嗯……王妃是打算先付二百两,还是打算先把这所有的银子都一起付了?现在虽然没有估算出价格来,您可以先付了,多退少补,我们宁侯府可是童叟无欺!”
楚郡王妃又喊了一声:“连翘,先给她两千两!”
“哦……两千两,恐怕不太够啊,祖母刚刚要舍身救下的羊脂白玉瓶都不止这个价,虽然侯府比不得王府那么富贵,但好东西还是有那么几件的!”白木槿凉凉地道,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楚郡王妃道:“就两千两,你爱要不要!”
“自然是爱要的,只是嫌少!”白木槿不怕死地回道。
楚郡王妃眯着眼睛,道:“你以为有宣王给你撑腰,就可以肆无忌惮吗?”
白木槿目光一冷,却道:“本宫可不止有宣王撑腰,还是皇上,还有天元律法,还有天理公道,还有昭昭日月!”
“你……在背后做如此阴损之事,还谈什么天理公道,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莫要笑掉人的大牙!”楚郡王妃讽刺道。
白木槿仔细地看了一眼楚郡王妃,笑道:“王妃的牙齿还是很齐整的,并没有掉过!”
比起骂人的功夫,她白木槿可当仁不让,楚郡王妃想在嘴皮子上讨便宜,恐怕太天真了一些。
楚郡王妃自然是怒火中烧,撂下一句狠话道:“剩下的银子,若是郡主敢来楚郡王府讨,本王妃就敢给!你也休要猖狂,这天元可不姓白,也不姓陆,早晚都有你倒霉的时候!”
她相信,只要最后王爷和子涵辅助六皇子登基,那白木槿就只有倒霉的份儿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们楚郡王府上下都不会放过白木槿的!
白木槿微微欠了欠身,道:“多谢王妃慷慨,帮着咱们侯府换了一批摆设,咱们再说说你的丫头打伤我祖母的账吧,这可不是赔银子就能解决的,祖母年事已高,挨了这么重的一下,可有些吃不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