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善饮酒,但这玉液琼浆的滋味的确令人欲罢不能,所以也多饮了两杯,要不是凤之沐抢走了他的酒一通往嘴里灌,估计他还舍不得停下来。
没想到这酒的后劲儿还挺大的,才这么一会儿,他就感觉的腹部有些灼热,喉头微微有些发烫。
差人去和白木槿说了一声,便起身对大家告罪,道:“不好意思,师兄与我都不善饮酒,先去歇息了!”
没想到凤之沐一把挥开他,高声道:“我还要喝,还要喝,如此美酒,人间极品啊!”
白慕辰微微有些懊恼,应该早点儿拖他下去的,没想到这会儿就晚了,他虽然还没曾见过这位酒鬼撒酒疯的样子,但看着开始就有些不太妙了。
果然,白慕辰还未来得及做好准备,就见凤之沐蹭地跳上了汀兰郡主的桌子,指着她,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口齿不太清晰地道:“我说汀兰姐姐,你太不上道儿了,你今天来好好地做客不行吗,非得找我姐的麻烦,你知道她是我姐姐吗?我姐姐多好一人啊,你也欺负她!”
他的手胡乱划拉着并没有指明是谁他的姐姐,但是大家听那意思就知道他在说白木槿,这下众人都傻眼了,什么时候小魔王凤之沐竟然认了白木槿为姐姐?
宁安公主嘲讽地看着白木槿,道:“原来把我弟弟都拐了啊,安平郡主的魅力可真不小,你若是他姐姐,那我们三人算什么?”
她指指长安和泰安,再指指自己,意思很明显,她们是正牌公主,皇上的亲女儿,可是凤之沐竟然当众只认白木槿为姐姐,亲疏远近立刻见分晓。竟然还为了白木槿指责汀兰,简直不把她们这三位亲姐姐放在心上。
虽然她们是同父异母,但好歹是血亲,白木槿算什么玩意儿?
白木槿还未来得及解释,已经上了头的凤之沐不干了,一个纵身又跳上了宁安的桌子,还意犹未尽地蹦跶了两下,似乎想试试这桌子够不够结实。
“宁安姐姐,你有事儿冲我来,我愿意认她当我姐,我喜欢她,我高兴!”凤之沐是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清醒,说话也带着一股子蛮不讲理的气势。
宁安被他这突然的举动惊了一跳,身边的宫婢怕她被误伤,赶紧扶了她退开几步,宁安才气呼呼地道:“小十五,你太放肆了!我是你皇姐!”
凤之沐讶异地看着她,右手一挥,满不在乎地道:“皇姐?是啊,是皇姐,不是姐姐,不是……”
“你……休得胡言乱语,墨云,墨香,把十五皇子扶下去,他喝醉了!”宁安脸色十分不悦。
墨香和墨云赶紧上去要扶凤之沐,却被他一手一脚踢开了,凤之沐是有不俗的武功在身的,这些普通的宫女哪里是他的对手呢?
“四姐,你看看十五,成何体统!”宁安无奈之下只好寻求长安公主的帮助。
“体统?体统?什么狗屁体统,你们要是知道体统干嘛来这里闹?干嘛句句要针对主人家?不就为了那个什么破凤子灵吗,我呸……小爷我真就看不上她,丑了吧唧的臭丫头,脾气还挺大!”凤之沐天马行空地骂着,说是实话也带了些胡闹,说是假话偏偏他说的认真又愤怒。
三位公主脸色通红,气恼地不知是骂好还是走人好,若是跟凤之沐一个撒酒疯的人闹,那显得她们多没风范?若是现在拂袖而去,又好像她们心虚了。
凤之沐似乎还没骂完,尽管白慕辰已经跑过来要拉他,他也顺从地从桌子上跳下来,但仍然指着那几位面色尴尬但又不知如何是好的郡主骂道:“还有你们啊,就你们是郡主啊?我姐也是,父皇下旨亲封的,入了宗册的,不比你们低贱,不要自视过高!”
“凤之沐,你不要太过分了,别借酒装疯,我们怎么自视过高了?我们哪个个不是皇亲国戚,她算什么呀?我们的父王都是亲王,郡王,哪个比她身份不高?”玉楼郡主愤然呵斥道。
凤之沐的火气被挑得更旺了,两只眼睛通红一片,脸红脖子粗地道:“亲王,郡王?我姐的外祖母还是永宁长公主的嫡女呢,当年皇祖和父皇都要封为公主,是老夫人自个儿谢绝了,看看人家这高风亮节,看看人家这淡泊名利,你们羞不羞?”
“谁羞?我们为什么要羞?她这郡主不是求来的?我看她是早有图谋,所以才和凤世子大闹,就是为了把事情闹大好让自个儿出名,其心可诛!”灵熙也坐不住了。
凤之沐哪里怕她们人多势众,他不喝酒可能嘴皮子还没那么利索,一喝酒简直就如有神助,大有以一敌百的豪情万丈。
一把推开要拉扯他的白慕辰,一手挽起袖口,似有大干一场的气势,指着灵熙和玉楼道:“早有图谋?人家骂她也是她能控制的?凤子灵那个臭丫头,嚣张跋扈,以为自己比公主还要尊贵呢,我看让她下跪还是轻的,依着我就得当众打她屁股,让她再嚣张,再骂人!”
“还有,汀兰姐,不是我说你,你不就看上子涵哥哥了吗?我告诉你,郡王妃看不上你,你歇歇吧,别在这里给人当枪使了,你巴巴地赶过来给人家出气,却不知道人家背后怎么笑话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