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祖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说,拂袖而去,今日的谈话算不得愉快,他知道自己对白木槿的影响力已经十分有限了。
他只能去母亲那里想法子,从白家拿出些银子来填补陆氏造下的亏空,总不能真让自己妻子被女儿送进大牢里,那白家就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了。
白世祖一走,穆欣萍就从内室出来了,有些不忿地道:“陆氏也着实可恶,竟然还让公爷过来给她求情,她贪墨了那么多银子,怎么可能还不上?”
白木槿笑了笑,道:“父亲从我这里没有讨到满意的答复,这会儿应该去了棠梨苑了!”
穆欣萍一惊,赶紧道:“难道公爷还打算从白家公中拿银子给陆氏还债?那怎么成?这……这里面本就该有郡主和大少爷一份儿的!”
白木槿笑了笑,道:“那又如何,如今还是父亲的,他想给谁,本宫也没有法子啊!谁让母亲她有法子能让父亲拿出来呢,我一个做女儿的总不能阻着父亲拿自己的银子贴补妻子啊!”
穆欣萍这些日子受了不少冷遇,陆氏病在床上,白世祖几乎一回家就跑到福禄苑里陪着她,自己找借口去,也会被陆氏以病弱的姿态给抢走白世祖全部的关注。
这股子窝囊气没处可发,现在又要眼睁睁看着陆氏骗走白家的银子,她如今虽然还没有动静,但是迟早得有身孕的,被陆氏占去的越多,将来她的孩子分到的就越少。
穆欣萍想了想,才道:“郡主,您可不能坐视不理,陆氏如何对你们姐弟,您也看到了,她无情,你们也不必有义,咱们一起去棠梨苑,必不能让老夫人同意这件事儿!”
白木槿摇摇头,一脸无奈地道:“二娘,您怎么看不出来呢?祖母如今和我如此生分,我要去了,她定会因为要和我为难,而故意同意陆氏的要求,如此可不是得不偿失?这事儿恐怕还得落在二娘你的头上了!”
“可是……我一个人,人微言轻……”穆欣萍显然不愿意自个儿一力承当,毕竟拆自己夫君的台,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儿。
白木槿自然明白穆欣萍的小心思,便道:“你也不必现在去,这么多银子,祖母也得考虑一二才会给父亲答复,您今儿就去陪祖母用顿晚膳吧,相信二娘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穆欣萍看着白木槿,她也知道如今老太太看白木槿横竖不顺眼,还真怕白木槿一去劝,反而适得其反,便硬着头皮,道:“好……我必然不会让陆氏得逞的!”
白木槿没再提这茬,只让人取了些银两,道:“二娘每个月的月例也不多,这些暂时就拿去用吧,自个儿买些好东西补补,早些给父亲添丁才是要紧事儿!”
穆欣萍接过那沉甸甸的一封银子,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却甜滋滋的,觉得跟着白木槿果然是没有错的。
便谢道:“郡主赏赐,我就却之不恭了,只是……也不知怎么回事儿,这么长时间竟然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我心里可着急了!”
“请个大夫看看,若是身子没什么不妥,也不过是迟早的事儿!”白木槿倒是没有多在意这件事,穆欣萍有了身孕,不过是加重些和陆氏相抗衡的筹码,对她没多大影响。
穆欣萍愁眉苦脸地道:“大夫也看过,都说我身子好着呢,可是总也没有音信,您说会不会是公爷他……”
白木槿眉心一跳,想到了之前陆昭然被人下套绝育的事儿,心里也有些打鼓,白世祖若是被人下套了,那穆欣萍的确就没有机会了。
“应该不会,这些年父亲身边连个妾室也没有,应该不至于有人要对他下套!”她的意思是陆氏没必要给白世祖绝育。
穆欣萍却不以为然地道:“可是陆氏这么多年,不也毫无音信吗?这事儿我总觉得有些古怪!”
被穆欣萍这样一说,白木槿也有些疑惑起来,陆氏当年诞下双生子,却再也没有过其他孩子,十年来,她可是专宠,父亲之前的妾室都被用各种理由打发了,因着家里已有四个儿女,所以老太太也没有借口让白世祖纳妾。
穆欣萍还是因为陆氏渐渐威胁道老太太的利益,才会被抬出来的,可是成亲也有半年了,竟然毫无动静,这的确很可疑。
白木槿微微蹙眉,道:“这事儿还得老太太自己出面,我做女儿的实在不方便插手,孙嬷嬷是个好手,定会想出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