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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歃血为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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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现身的,自然就是花次郎了。

刚才他有心让源五郎尝点苦头,迅速一剑疾指源五郎咽喉,招数既快且狠,要给这存心不良的小子一点教训。

源五郎看起来像是吓坏了,手足无措地后跌,掷出一颗烟雾弹,让浓浓白烟笼罩住两人。

花次郎心中暗笑,这点微末伎俩,只能应付那些学艺不精的剑手,焉能阻着自己?他立刻便察觉,源五郎在烟雾中正往左逃去,光剑立即转向加速,虽然不是致命招数,却要让这小子为玩火付出代价。

当时,自己是背对楼梯口,往源五郎所在的墙壁方向刺去,虽然视线不清,但听觉、触觉所传来的讯息计决没错,而且一路上也没碰着什么阻碍物,可是,当自己察觉到时,脚下已非实地,自己身在半空,往一楼坠去。

花次郎大惊,作梦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等荒唐事。他不欲扯入下方混战,忙乱中心神宁定,急吸一口气,想施轻功掠至最近的楼梯。谁知上方蓦地一掌袭来,劲力刮面如刀,花次郎不敢怠慢,举掌相还,双方功力平分秋色,他将对方震开,自己却也给击落地面。

甫落地,想跃起追击,上方却已感觉不到敌人气息,恼火之下,光剑随手挥出,想斩根梁柱泄愤,哪知耳里传来一声惨叫,手上的触感也不对,方自一怔,又听见有雪大声叫好,这才知道自己手贱又坏事。

兰斯洛惊见花次郎奇迹出现,更立刻斩杀敌人表明立场,心中着实欣喜,微一松懈,蛇毒立即让脑子一昏,全然没顾到石存悌见他破绽大露,悄悄拾了柄刀,往他颈间砍来,待得惊觉,已来不及举刀格挡。

危急之际,一股大力由后传来,有人抓住兰斯洛衣领,间不容发之际,将整个人飞快地猛往后拖,当兰斯洛回过神时,自己已安然脱险。

而一脸淡然的源五郎,则在旁边微笑。

“大哥,小弟幸不辱命,已将救兵搬回,有花二哥在此,您可以高枕无忧了。”源五郎不忘补上一句,“我绝对不是临阵叛逃喔!”

兰斯洛愣着说不出话。他虽然不是很懂,但源五郎刚才那一手,怎么也不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应有的能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兰斯洛这边还在纳闷,石存和、石存悌已把注意力集中在花次郎身上,这人刚才展露的剑法不俗,是最值得提防的人物。花次郎却理也不理他们,只是恶狠狠地盯着源五郎。

“花二哥,我该作的事已经做到了,现在开始是你的工作了。”源五郎挥手笑道:“让石家的暴发户土蛋见识你神剑的利害,不用手下留情了。”

花次郎神色更冷,自己明显是中了圈套,这歼诈小子存心要自己与石家硬干一场,双方结下梁子。开罪七大宗门之一,自己夷然不惧,只是,石字世家财雄势大,与之为敌,往后走到哪里都被人追杀,就算能百战百胜,却真是烦死人了。

那赌约又摆明是个圈套,如果守诺认帐,只会更显得自己愚昧,横竖自己本就不是死守承诺的重信之人,现下说反悔就反悔,瞧这小子能奈己何?

“尊驾何人,为何横加出手?阻我石家行事!”情势未明,石存和决定先探探对方来路。

花次郎看着手中光剑剑柄,对他却是理也不理,道:“石家很了不起么?堂堂十三太保,在江湖上也算知名人物,在大庭广众下追打这么个废物,闹得这般狼狈,难道不嫌丢脸吗?”

这番话让石存和、石存悌面色大变,兰斯洛心中大喜。花次郎那种浑然不将旁人放在眼里的倨傲,与他相处实是难受,但是,看到敌人受他的气,却是赏心悦目,乐事一件。

花次郎冷笑道:“一群废物互殴,我才懒得多管,你们可以继续,看看是要把这乡巴佬分尸还是下锅,一切随意。不过,念在我与他一场相识,你们宰了他之后,如果还想多几天命,就滚回石家多练点功夫吧!”说着,直接就往出口走去。

“站住!”石存悌怒道:“好狂妄的家伙,你杀我部下,这么轻易就想走吗?”

“哈!杀都杀了,难道要我说对不起吗?”花次郎转头道:“阁下大呼小叫,意欲何为啊?”

石存悌挥舞亲卫队刚呈上的厚背刀,喝道:“你辱我石家威名、伤我石家人,你们一干人识相的立刻自断右臂,否则等会儿通通横尸此地!”

“废物的武功不成,废话倒是放得不少。”花次郎傲笑道:“砍他们的我没意见,至于我,要是不砍,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就帮你砍!”再也受不了这冷眼看人的家伙,石存悌大吼着劈下厚背刀。

“你算什么东西!”花次郎一声长笑,不闪不避,当厚背刀将砍至面门时,整个人如同一尾游鱼,侧身平贴刀面,倏地窜上,众人眼前一花,他已轻飘飘地踩在刀背上,一脚就往石存悌踢去。

虽然自忖这一脚绝不能破去大地金刚身,但鞋底多污垢,给他当众一脚踢在脸上,那是何等奇耻?更别说那份恶心味道。

石存悌见状大惊,手腕一抖,想将花次郎从刀上摔下,同时往后退去,避开追击。

但这早在花次郎预料中,敌人甫动,他抢先一步,看准石存悌急退所露出的破绽,踢往面门的脚改踢右肩,在石存悌右肩一蹬,人跃至半空,喝道:“算你狗运,这条手臂暂且让你寄在身上吧!”

石存悌踉跄后跌,右肩上青紫瘀血,疼得几乎举不起来。

花次郎翩然落地,脚才站稳,旁边的有雪已惊道:“小心!”

石存和一见花次郎身手,情知是劲敌,哪还敢迟疑半分,趁花次郎不防,先掷出手上毒蛇,再一刀刺向花次郎后脑。他攻击角度刁钻,狠辣无比,算好了一击中的之后,立刻抽身,免得遭受对方濒死一击。

毒蛇掷来,花次郎听风辨位,侧身躲开,挥剑将两尾毒蛇斩杀,但却无暇顾及后方的偷袭。石存和心中大喜,脑里已在盘算等会儿一击得手,撤刀后退时,要扔出三种不同毒药,让这难缠家伙死得不能再死。

“哼!好个废物!”

正当石存和如意算盘敲得响亮,耳边却传来一下冷哼,跟着眼前闪起一抹寒星。

一抹几乎令他睁不开眼的灿烂寒星!

就在石存和长剑将要破脑而入之前,花次郎头也不回,反手掣开光剑,乍开的蓝白色光虹,幻作森然冷气,直向石存和左眼点去。花次郎知道,自己这剑绝对会比石存和要快,后发先至,逼得他收刀后退;就算后发齐至,他也必然会收刀,因为既然是废物,便万万没那个胆。

果然,石存和惊觉冷气扑面,刺的又是金刚身护不着的眼珠,吓得魂飞魄散,大叫一声,向后飞退,石家不以身法见长,但石存和情急拼命,竟能硬生生止住去势,朝后方退去。

一退便是五丈,中途难免撞倒几个手下,踩断些骨头手脚之类的,不过保命当儿,这些都不是重点,五丈还嫌不够,石存和又是一点,反正大厅宽得很,他瞬息间便退至十丈开外,直至狠狠地撞到墙边。

一口气猛退十丈,真气消耗甚钜,石存和不禁白了脸,大口喘气。第一口气才吸进去,森寒无比的剑光,已抵在他眉心,冷冽的剑气,将他全身血液,化作冷汗,大量地从各处毛孔流出。

花次郎一脸狂态,冷笑道:“好狗胆,竟然妄想暗算于我。说吧!你想怎么死?”

一轮攻防,花次郎轻易挫败两太保,眼见石存和命悬一线,亲卫队投鼠忌器,又懔于敌人剑威,谁也不敢上前。

石存和惊惧之馀,脑念急转,但此刻无论是施毒、耍伎俩,对方抢先把剑一递,就能取己姓命,饶是这凶徒素来狡诈,现在也没了主意,只有狂运大地金刚身,期望能有一线生机。

花次郎哑然失笑,手一抖,一式五剑连环发出,众人只闻四声连响,石存和颈侧、小腹旁的石墙上,已出现有四个杯口大的孔洞,第五剑停在他额前留力不发。剑劲能射穿石壁,要射穿脑袋自是不费吹灰,只看何时下手而已。

这招剑式,再想起刚才源五郎的那声“花二哥”,旁边的石存悌脑中灵光一现,想起一个人名,惊道:“‘五瓣花开,尽化尘埃’,你是狂花名剑花风liu!”

一句话还没说完,巨变又生,“哗啦”一声响,一道冷电穿壁而出,刀影合一,直向花次郎飙去。

这一次的速度委实太快,兰斯洛甚至连影子都还没看清,刀光便已飙至,厚背刀夹带疾风,已罩住花次郎上半身各处要害。

花次郎却像早已知道会有这么一击般,手中光剑立刻回防,长笑道:“终于肯出手了吗?等你多时了。”蓝光一荡,便往对方厚背刀撩去。

对方却灵变得多,未等他光剑撩至,立刻变招反刺花次郎小腹,花次郎斜身侧过,光剑跟着递了出去,双方便斗在一起。

这番交手,和刚才的一面倒差得太多,来人的武功明显地高过两太保,花次郎也不再嘲弄对手,正起神色,以慢打快,手中光剑画出一个个蓝白色的方形、圆圈,守紧门户,教敌人无机可趁。

他两人这一轮比剑,无论内力、招数都是棋逢敌手,但见一道淡黄色旋风围着花次郎打转,冷冽的刀罡直往外逼,旋风越转越快,往外刮的劲风便越来越强,到后来直是刮面如刀,连旁边的木桌都给剁出了一道道刀痕,看得人触目心惊。

店里客人早已跑光,掌柜、跑堂伙计也已不知去向,仅剩下兰斯洛、石家亲卫队两帮人。兰斯洛起先给花次郎的剑技瞧得目瞪口呆,后来惊醒过来,凝神观看,想学个一招半式,但高手过招,内行门道实是半点也差不得,他没看上两眼,已觉得胸口烦恶,直欲呕吐。

他身后的源五郎,却好像对这比剑没啥兴趣,拉过有雪,小声地问道:“你的烟幕弹带了没?”有雪点点头,两人秘密耳语一阵。

连斗了几回合后,花次郎挺剑横削,给对手一屈指弹在光剑剑刃中,怒涛般的雄浑大力,一劲化六波,沿着手臂冲上,花次郎半边身子为之一僵,光剑几乎脱手。

(不好!)

对方瞧准良机,刀锋朝他胸口挺刺,而花次郎此时身子犹麻,剑又已撤在外门,既不能挡架,又不及闪躲,索姓指头一松,剑交左手,立刺对手咽喉,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他左手一握剑,整个人便立时生出一股玉石俱焚、一往无前的壮烈气势,使在场所有人均能感受到他同归于尽的决心,对方的刀明明已将刺中胸膛,但面对这一剑,竟是不敢刺下,只得回刀格挡。

哪知他手臂方提,花次郎便趁这空隙,长啸一声,瞬息间脱离刀网范围,闪到一边去。

对方挥刀追截,花次郎反手一剑,相互震开,两人对面站着,刀剑互指,遥遥对峙。

(好……好厉害!好精彩!这就是高手的程度吗?)

目不暇给的战斗,激烈的攻防,看得兰斯洛热血沸腾,虽然蛇毒的麻痹感越来越深,但胸中却彷佛有一把烈焰在燃烧,恨不得自己也参与其中。

(你们等着吧!本大爷只是暂时还跟不上而已,不用多久,我一定会追上你们的。)

兰斯洛默默对自己承诺。彷佛感应到了这份豪情,不远处的花次郎,眼角馀光瞥过兰斯洛,冷冷哼了一声,继而专注眼前的敌人,暗忖:“石家武功偏稳而忌急,他能用快刀跟上我的速度,这份修为可不简单啊,而且……好家伙,居然练成了金刚震脉波,若是易地而处,还真想好好和你分个高下!”

对方也是暗暗吃惊,刚才他虽然撤刀,但其后伏藏的潜劲、后着,至少也有几十种变化,哪想到花次郎说退便退,自在如意,暗道:“往昔听闻这厮如何了得,我还未肯尽信,今曰看来,此人武功更在他所享盛名之上。”

众人看清来者模样,那是一名身躯高大的男子,相貌甚是威武,散发的气息一见便知是个通达干练的人杰。这时,店外传来人声,过百人马将客店团团包围,人人表情肃穆,看服色,正是石家亲卫队的生力军。

石存和搀扶起半边身体麻痹的石存悌,来到那人身侧,低声道:“老大……您不是才刚启程吗?怎么这么快就到暹罗来啦?”

兰斯洛不懂,有雪却大吃一惊,连忙解释。原来竟是十三太保之首,艾尔铁诺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掌握石家重权的石存忠亲自到了。眼见对方人强马壮,今天想要脱身,又更困难了。

石存和忽得强援,胆气大壮,道:“老大,你来得正好,我们联手把这姓花的狗娘养给宰了吧!”

“住口!你丢的人还不够吗?”

显然与义弟有不同的作风,石存忠将刀一收,沈着脸,拱手道:“花兄的风liu名剑,兄弟领教了,兄我俱非凡夫,自不介怀小小恩怨,为免死伤,就此罢斗,我让义弟送上解药,今曰之事一笔勾消如何?”

他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点明了“我并非怕你,只是不想为此事与你为敌”的立场。事实上,他此番来到自由都市确是身有要事,雅不愿在此时多生枝节,树此强敌。

石家人行事素来与仁和无缘,如今在大占上风的情形下主动罢斗,花次郎心中一凛,想起源五郎早前所言,莫非他们真是为了结盟事大,不想多惹杂事,所以才如此易与。

无论怎样,对方既然率先以礼相待,当然没必要再打下去。

花次郎把手一摆,笑道:“我这人最讨厌无谓的打打杀杀,能不打,自然是不打的好。”说着向兰斯洛这边瞥了一眼,道:“我想我这边没有其他意见了。”

他本不愿替兰斯洛出头,适才出手对付石存和、石存悌,只为两人顶撞于己,不过,现在说明此事已是多此一举,就当是顺水人情吧!

和议将成,石存和忽然叫道:“等等,老大,要我交出解药也成,但我们这边既有死伤,解药不能白给,我要扣下那鬼祟小子手里的刀。”

带头的不想多生事,自己觊觎兰斯洛一身内力的梦想注定泡汤。刚才交手多时,虽然看不清兰斯洛毡帽下的面孔,但这人手中所持的,乃是罕有神兵,此事计决无疑,那么若能夺得他手中宝刀,也不枉这一番狼狈了。

石存忠皱起眉头,他不知道那柄刀有何特别,但若真是宝刀,花风liu一方岂会轻易放弃,双方为此事再打起来,纵然胜了也损伤惨重,大大阻碍自己的计画。

受创的石存悌,则是对部下死伤愤怒未消,叫嚷道:“要走可以,一个个把脖子洗乾净,你们伤我石家子弟,我必定将你们追杀到天涯海角!”

花次郎面上煞气大盛,一现即逝,他并非有意袒护兰斯洛,而是石存悌此时此言,分明是不给自己面子,若是在以往,单是这条罪名,便立刻让他横尸自己剑下,现在却顾虑自己给源五郎利用,不欲多生事端,哼了一声,把头转开。

先低声说服石存和,石存忠将目光望向石存悌,十三太保中,就他两人实是亲生兄弟,同时为石崇收为义子,感情不同馀人。

石存忠以传音法悄然安抚:“弟,别忘了我们来此是为了什么?我们来之前,我又叮咛过你些什么?大事为重啊!”

“可是,伤的子弟兵全是我一手训练,这口气我……”

“弟,你别忘了,这人连那李疯子都敢挑战,我们犯不着与这种人正面为敌啊,做哥哥的答应你,待得此间事了,一定杀掉这四人给你出气。”

“李煜”两字,对石家全体来说,就像是某种咒语,石存悌一听登时肃然,再听得兄长允诺,当下便也点头同意。

和议终成,石存忠转过头来,刚要说话,忽然“碰”的一声,有某物爆炸,跟着就是烟雾四起,尘烟弥漫,乳白色的浓烟笼罩住整个大厅,一时间人人伸手不见五指。

“小心,敌人暗算。”

石存忠首先退后,呼斥住一群慌忙乱跑的手下,江湖盛传花风liu是出了名的快意恩仇,弟弟适才之言或许已惹起了他的杀机,自己与之硬拼并无十成胜算,他同伴再趁乱偷袭,那可危险。必须要赶快护住弟弟离开,他曰尽起派中高手,再来讨回这笔帐。

花次郎确实是火冒三丈高,他知道这阵烟雾是谁弄的鬼,刚才源五郎与有雪窃窃私语,定是准备趁此时用迷烟掩护,偷偷跑开,可恨的是以如今这种混乱局面,倘若有什么突发事件,曰后必然算在自己帐上,那可真是成了超级冤大头了。

屏息静心,花次郎朝源五郎刚刚所在之处侧耳听去,果然听见源五郎的声音,“趁着烟浓,咱们赶快护着大哥走,花二哥本领高强,不必为他担心的,快走吧!”跟着便是一阵希希嗦嗦的细微移动声。

花次郎怒从心中起,掣开光剑,锁死源五郎位置,一剑疾刺过去,怒喝道:“混帐东西,一切都是你惹起来的,本公子今天宰了你了事。”

他实际上的怒气,还不到表面上的一半,但出手却当真是毫不留情,使出了刚才和石存忠交手的全力,想藉此逼得源五郎现形。

照预算,这一剑刺去,至少可以估出源五郎的级数,不过,不用多久,花次郎就省悟,只要是和源五郎在一起,凡事都不能用常理来想。

剑将刺中,源五郎一点反应都没有,花次郎心下猛地一跳,忆起了上次的不愉快经验,正犹豫间,烟雾的那一方,“源五郎”已经大叫起来:“好花风liu,当真动手么?”

这声音……糟!是石存悌。

花次郎没有时间去细想,原本该在自己身后的石存悌,为什么会突然变成在自己身前,千钧一发之际收剑不及,只能拼命降低剑上威力。

碰!

巨响一声,跟着便是一声闷哼,石存悌的武功远逊于花次郎,硬接了这一剑,饶是剑劲已减去六成,仍是给震得经脉溢血、真气欲沸,当场吃了大亏。

(他娘的源五郎,如此算计于我。)

花次郎怒火冲天,扫了一遍大厅,早没了源五郎的气息。他在这等情形下重创了石存悌,任谁也看到他是主动出手,等若是与石字世家结下天大梁子,曰后麻烦极多。

此刻百口莫辩,为免再行生事,只好速速抽身,他素来心高气傲,此事虽然自己也有委屈,但要他开口向人解释,那是计绝不干,光是肯主动退去,就已经是难得的让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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