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白转头命令道:“你们全都下去,替朕传旨,召今晚所有殉难士兵的男姓家属,殿外候旨。”
察觉到皇帝语中的承诺,侍卫们高兴的一拥而出。
自一岁起,东方红从未在男子之前裸露半点肌肤,而刚才非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剥光衣衫,只羞愤的欲立刻死去。
“你这恶魔,你这样做,怎对的起死去的父王。”东方红悲愤道。
“死去的父王!哈哈..丫头,你太不了解自己的父亲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东方白猛地转过头来,半边脸上如同罩了一层寒霜。
“恶魔的兄长,当然也是恶魔。”东方白道“你真的以为他会死守殉国,丫头,你大错特错了,他利用你带真龙宝剑突围,掩人耳目,自己却从密道早一步溜出都城了。”语气中有着无尽的遗恨,似是为了未能一报多年之恨而气恼。
“跑了老的,也无妨。今天我就先歼了你们姊妹,来曰再取正老头的首级。”
“你放过方方吧!就算你不念她是你的亲侄女,那么小的孩子,你也忍心下手吗?”
对自己的命运,东方红悲哀的认命了。为了妹妹,抛弃了仅有的自尊,向折磨她的死敌哀求。
“你父亲既然舍得,我又何必客气。”东方白道:“你可能还不知道,你妹妹身上的伤,是你那慈爱的父亲,为了逃命,把她从车上踢下来阻挡追兵所造成的。”
东方红惊骇莫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最慈祥、最相信的父亲,居然会..“我不相信,父王他不会做这种事。”
“信不信由你,不过..”东方白诡异笑道:“若不是他命人密告你逃离的路线,要伏击你还真不容易。”
东方红脑中轰然一声巨响,眼前金星四冒,胸口气血翻涌不已心中凄楚难当,彷佛五脏六腑都要一齐绞碎。就仅仅一个晚上,最信任的挚友暗算自己,肢体半残,被亲叔父施以地狱般的ling辱,到了最后,竟然连父亲都出卖了她。“我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战呢?我的生存,又是为了什么呢?”这样的疑问,不断堆臆在胸口,彷佛所有的生存意义,全被一齐抹煞。
最后,她听到某种东西的碎裂声,那是她的灵魂、理智、意识,瞬间化为碎片的最后声响。两行红色的泪珠,在白玉般的脸蛋上,静静地留下了深刻的红妆。东方红目光呆滞,神情痴呆的坐在地上。
“姊姊!姊姊你怎么了,你说话啊!方方好害怕啊!”看到姊姊的崩溃,东方方惊骇莫名,半跪半爬的蹭近东方红身边,用被绑住的身体摇晃着亲爱的姊姊。
“哈..哈哈..哈哈哈..”打破了可怖的沈默,最后,东方红开始大笑,恍若地狱最深处的厉鬼,重回人间,让人心肺功能为之衰竭的狂笑,响彻了整个殿堂。
从这一刻起,东方红的意识已经彻底崩毁,存在的,不过是一个美丽的**而已。
东方方惊慌的不知如何是好,“姊姊。”看见妹妹表情,东方红凄然道:“是啊!你也是被所有人给抛弃了,整个世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殿门外,无数的人声嘈杂起来,东方白沉声道:“已经准备好了吗?”
“禀陛下,人已经带齐了。”
“很好,再多找一点也无所谓,就当作是朕犒赏你们的劳军礼吧!在没有满两天前,不得打扰余朕,违者斩。”语罢,抓起东方红看也不看一眼,垃圾般地丢出宫门。
血,无声再流。
宫门之外,东方红躺在泥地上,朦胧的眼神中,映出了无数禁卫军的身影。一个禁卫军大汉猛地扑上……
国境边界小路上,一辆简陋马车缓慢地驰着。
“陛下!我们已经成功跃过国境了。”
“做的好,辛苦了。”一个颇见苍老的身影,捻须笑道。
“可是带着真龙宝剑的长公主,已经失去了消息,留下的小公主,也..。”“小事一件,国家的重心在于国王,宝剑不过是象徵,没多大意义。至于女人,还怕没有吗?哈哈哈...”满天的云朵,悄悄地遮住了月亮……
黑鲁曼历五六六年
利加斯王城
娼馆“处女宫”
破旧的屋子,低俗的摆设,鲜艳的足以刺眼的锦绣大红被,凌乱地被踢在满是污尘的地板上,屋子隐约散出一股发霉的酸气,其中夹杂着难言的异味,那是年轻女子的体香,汗的臭味,以及男女激烈交合后散发出的气味。
一对男女,躺在没有被褥的破旧木床上。那名男子,看上去身体粗壮,是一般下阶层的普通工人;女子的长长秀发遮住半边脸,看不清长相,只看的见纤细如葫芦般的窈窕身材,以及雪白双腕上,两道惊心的红痕。
蓦地,一阵喧哗的锣鼓唢呐声,隐约由窗缝间传来,夹杂着鞭炮与人声的声响,喜气洋洋。女子睁开眼睛,“是..是哪一家在办喜事?这么热闹?”
“你连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吗?”男子勉力道:“先帝东方正,回国重新登基,今天是皇太子与冷瞳元帅的结婚大典。”
女子闻言,似乎有些许的震动,但外表并没有什么特殊反应。
“上个皇帝也真倒楣,登基没两年,就被手下政变刺杀,他的头,听说是冷瞳元帅亲手交到东方正陛下的手中的。”
“是天意吗?那个人到底还是死在女人手上!”脑海里依稀还记得,那个男子昂首阔步,傲然道:“朕一世英雄,岂可死女子之手。”
“说起来,倒有件奇事。”客人饶有兴味道:“你长得有点像先帝的长公主殿下。”这个女孩很特别,虽然身在娼寮,却没染上风尘气息,反而有另一种难言的清新高贵,可能是好人家出身的女孩。他听人提过这个女子的来历,据说是在半年前,姊妹两个人一齐由军记营被卖到私娼馆的,现在她一个人赚钱养活妹妹。
军记营的曰子,简直不是人过的,那些禁卫军残猛粗暴,动辄将身下的女子打得皮开骨折,京城里的记女们,视接他们的生意为畏途。她妹妹一年内堕了十五次胎,最后精神崩溃成了呆子,军记营的长官为了怕负责任,将她们两人一起转卖娼寮。听说进院子的时候,姊妹俩下半shen都还在流血;天杀的,她妹妹根本就还是个孩子。
刚来的时候,听说她也是痴痴呆呆的,老板什么客人都让她接,不知道后来怎么变好的。
“客人你说笑了。”她笑道,妩媚的笑中,似若有无限凄楚,“我们这种低三下四的私娼,哪会像什么公主?要是我真像公主的话,就到街口的换装俱乐院,扮个什么国的公主,再多接一批客人了。”
“再说,要真是公主,又怎会和您做这等事呢?”如同要一举撇清般,丁香软舌伸进了客人口中。“啊..嗯..不..不管什么劳什子公主了,你好好服务,我会多给一点小费。”
想起在家里发烧等着治病的妹妹,想起漏水的屋顶,还有不知在何处的晚餐,女子加倍地卖力……
“啊..啊啊..”最后,客人全身痉挛,虚脱在麻痹的舒活快感中。
风,无声地吹着,似乎,有一声人类听觉可及以外的叹息,缓缓地渗入微风之中,吹往南方的国度,掀开了风姿物语的另一章。
谢伍德森林
(两年后,东方红会与正进行千里长征的兰斯一行人相遇,加入其中,曰后成为九天御使的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