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火气渐生,大钟和蚖七觉察不妙,悄悄退出金殿。
就在此时,殿内突然剧烈震荡一下,一道仙光从殿门处飞出,大钟急忙横身挡在蚖七前方。
“铛!”
大钟被震得向后退去,钟壁上各种道象浮现出来,不断流转。
蚖七也被吓了一跳,从金殿中传来的波动极为可怕,倘若没有大钟阻挡,直接冲击到他的头部。
许应心道,“古怪,天神的石像,不都在天神殿的么他们怎么会跑出来”
就在此时,突然梧桐树上的一根枝条微微晃动,树枝上多出一个三角头石像,石像不高,只有巴掌大小,盯着许应。
这石像的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山下,那个人形轮廓露出失望之色,转身默默离开,这并不是他想要等的。
袍想要等到的,是天数上神的真身降临,趁此机会,他便可以将天数上神脱下来,桃代李僵,趁机返回天道世界!
突然,空中传来奇异的波动,外神天数扬起头,惊讶的看向天空,只见一道道神光从天而降,降落在九嶷山的那株梧桐树上。
他露出不解之色“为何周天天神不留守天神殿,反而在这里降临”
他立刻打起精神,直奔天神殿而去,心道“天神殿是可以通往天道世界的捷径,既然这些天神不在,那么我趁机进入天神殿,返回天道世界”
梧桐树上,随着一道道光芒的坠落子一尊尊大大小小的石像纷纷出现在梧桐枝头。顿时梧桐树霞光万道,变得无比伟岸,高高在上!
而那些看起来不过巴掌大或者一人高的石像,在许应的目光中也变得无比高大,如同一尊尊顶天立地的猫头鹰,蹲踞在神树之上
此刻的梧桐树,便如同天神殿!
远处,北辰子、玉棠仙子匆匆赶来,远远见到这一幕,激动莫名,笑道∶“终于赶上了”
愁容老者符毅也匆匆赶至,道∶“北辰,北辰,快点将镇魔符文取出来!”
北辰子取出镇魔符文和祭坛,只见香火依旧在,镇魔符文上的文字也依旧清晰,不过其中“囚”字封
印黯淡了许多。
符毅愁眉不展,道∶“上次天道封印被他破开,导致了囚字封印的松脱,我有些不敢让这些天神继续经手。他们若是再让其他封印松脱,只怕我们更难往上头交代。”
北辰子与玉棠仙子面面相觑。
玉棠仙子轻声道“道兄你多虑了。上次许应能够逃脱,只是侥幸,我们不知道太初世界居然隐藏着这么多武道高手,被钻了空子。这次,只消将他封印,抹去记忆,便交给天意上神。”
北辰子连忙道∶“天意上神的子,我觉得很好。穷则变,变则通,按照天意上神的法子,只消一两百年,许应便会废掉。”
愁容老者符毅叹了口气,一根根皱纹更深了,叹道∶“罢了,就让他们插手这一次。他们若是还不能成功,那就按我们的老法子来。
玉棠仙子笑道“天道意志压下,许应直接便昏迷了,任由他们拿捏。上次便是这么掳走他的。”
她说到这里,却见许应还站在梧桐树下,没有任何昏迷的征兆。
北辰子、符毅和玉棠仙子心头微震,各道一声不妙。鱼
符毅脸色顿变∶“他在太初世界修习的武道,突破了天道的干扰!”
北辰子道∶“好在他的修为不高,就算能突破干扰,也无法逃脱。”
梧桐树下,许应仰头望向树上的那一尊尊天神石像。
一尊石像挪动脑袋,注视着他,目光漠然,道∶“许应,你已经在劫难逃,不必抵抗了。”
许应仰头,哈哈笑道∶“你们这些天神,身上的天道符文都是假的,也配叫做天神金不遗何在”
他此言一出,突然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金不遗在此”
“轰”
一只年迈的金乌从天而降,落在梧桐树上,周身太阳神火熊熊燃烧,将梧桐树点燃
金乌弥漫着远古凶兽的绝世凶气,面相凶恶,屹立不动。
树上一尊尊天神石像勃然大怒,纷纷飞起,意图将这只大鸟格杀!
年迈的金乌依旧站在梧桐树上,岿然不动,航七从它的脖子上的羽毛中探出头来,心惊胆战∶“老爷子不会是忘记怎么和别人动手了吧”
他刚想到这里,突然两口明晃晃的神刀降临,刀芒万道,在空中如蛟龙飞舞,刀光如电光交织,顷刻间便砍瓜切菜般将一众天神石像的脑袋斩落下来□
刀光再动,石像在刀光中破碎,哗啦啦坠落。
那些破碎的石像坠入九嶷山下,无数石头在地上滚动爬行,试图拼凑到一起。
一尊天神石像拼出脑袋,仰头叫道∶“这只鸟是什么来头”
两口明晃晃的神刀铮铮作响,插在九嶷山上,阳光照来,从明亮的刀身上折射出去,化作一道刀光,嗤的一声将天空中一朵劈开。
山脚下,一尊尊石像见到这双刀绝世凶威,心惊胆战。
就在此时,一口大钟从梧桐树上飞起,嗡的一声,钟壁浮现出不计其数的纹理,形成钟形光壁,向外扩张。
大钟形成的钟形光壁,将整座九嶷山扣住,钟声当的一声震荡!
光壁之内,恐怖的威能爆发,然而说来也怪,这威能竟然只是作用在那些石像身上,并未作用在山体和其他身上!
甚至连草木也没有被钟声和钟威波及
“铛一一”
悠悠的钟声传荡十万大山,光壁内所有的天神石像纷纷破碎,化作新粉,如尘沙般散去。
远处,北辰子、玉棠和符毅见状,心中凛然,对视一眼,低声道∶“从长计议!”
三人分成三个方向,各自离去。
许应心生感应,向三人离去的方向看去,若有所思。
金不遗从梧桐树上降落下来,航七急忙从它身上滑出,笑道∶“阿应,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他正要跳到许应身上,却见许应肩头盘着根草,心中一凉∶“短短几天,我就被新人换旧人了”
虽然如此,他还是跳到许应的另一侧肩头,警觉地打量那株紫色仙草。
大钟飞来,兴冲冲道∶“阿应,看我这身新行头”□
许应打量,它的确光鲜了,只是还是黄铜颜色,并未金光灿灿,看起来与从前的区别并不大。
许应不禁狐疑,转头看向竹婵婵,心道∶“钟爷就像是被打磨了一遍,我在七爷肚子里放了那么多法宝和材料,都被贪污
了”
竹婵婵双眼放光,盯着金不遗的两口神刀走不动路。
许应只得道“钟爷觉得现在比从前如何”
“我觉得比以前更好了!我不生锈了!”大钟兴奋道。但
许应眯了眯眼睛,怀疑大钟被竹婵婵打了不知多少个烙印,才因此没有说竹婵婵坏话。
“周天子归来后,把婵婵老祖先砍了祭旗,绝对不冤。”他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