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小子,赫蒙天野要用你的人头,为吾苗疆开辟雄途!”
毕生目标乃是取代藏镜人成为苗疆战神,赫蒙天野完全未将雪山银燕放在眼内。
飞快的脚步,溅起丈许尘烟沙浪。赫蒙天野疾冲向敌,刀锋绝情相向,非仅切磋,更在杀敌。但在同一时间,战意狂涨的雪山银燕,手中啸灵枪已呈疯魔之势,后发先至厉行反扑!
“雪燕回空!”
兵刃相格,铿锵震耳,双方雄力各撼。初学狂魔枪法,雪山银燕仍难完全驾驭,顿显走火入魔之态。
然而纵使如此,苦境顶峰枪路,奥妙亦非寻常。手中刀快,敌枪更疾,赫蒙天野本为抢攻致胜,此刻蓦然惊觉对手蛮力一波叠过一波,使得双手渐感酸麻,疲于应对反落下风。
“奔雷之野!”
刀卷烁白雷光,赫蒙天野把心一狠,挥舞长刀斜下一挡啸灵枪尖,转将雷霆内劲传导而过,意图麻痹雪山银燕,换得反击突破之机。
熟料,就在雪山银燕攻势一顿、赫蒙天野横刀怒劈而下之际,苗疆大将陡然心生恶寒,急忙朝后蹬地而退。警觉未及稍放,方才二人所立之地轰然炸裂,赫蒙天野视线之中骤映无数碎石,如同箭矢暗器射笼周身。
双眼猩红盈杀,雪山银燕神四癫狂,啸灵枪追击更急。兔起鹘落间,赫蒙天野甫挡散花碎石,已是不及变招,勉力提元握住穿心枪尖,虎口登时见血。
短短片刻交手,胜负之数竟是出乎所料。颢穷孤鸣浓眉上挑,不免大感意外:“真看不出,雪山银燕会是你儒侠史艳文的儿子?!”
“承蒙苗王夸赞。”
身在人前,史艳文自不会吐露内心所思,但见雪山银燕一身煞气有别过往,却是不由暗生担忧。
“存孝武学虽有精进,但性情如此偏激……”
“懂得杀人,总好过被人所杀!”
同胞兄弟,却有不同见解。仿佛看出史艳文想法,藏镜人双眼余光一扫,冷哼道:“枪是好枪,人,还差得远!”
“这套枪法确实适合现在的存孝。但若行偏踏错,恐非以人驭枪,反而为枪所惑。”
虽是赞同此见,颢穹孤鸣犹然不忘要务,冷讽道:“史艳文,你既如此担心雪山银燕,不如干脆让他就此弃战?”
“不经风霜锻骨,何来长足进步?”
白袖轻向后摆,史艳文摇头拒绝:“史某对存孝有充分的信心,不劳苗王挂怀。”
“老爷爷,你现在该把石头姐姐还回来了。”
比起中苗之间的冲突,闻人清苒对此战并无多少关注,史艳文话音刚刚落定,便直接向颢穹孤鸣讨人。苗王略一迟疑,却亦不愿此时再与史藏二人发生冲突,但在下令带人之后,不过少顷竟闻意外之讯。
“报、报告王上,忆无心她失踪了。”
“失踪?你讲什么?!”
面现错愕惊容,颢穹孤鸣语调骤提,高声怒道:“人在万军之中,谁能抢走忆无心?”
“无心她人呢?!”
苗王语急,藏镜人更怒。报讯苗兵不及反应,已被藏镜人擒在手中。颢穹孤鸣面色阴晴不定,雷霆高喝道:“藏镜人,要知详情,先将人放下!”
“说,无心她去了哪里?!”
“是,是……吾等受王上之令,将那名少女软禁在营帐之中,并未伤其分毫。但方才吾等入内带人,却已不见她之踪影。藏、藏……”
“颢穹孤鸣,吾女若受一分伤害,我定让苗疆鸡犬不宁!”
掌心猛然内缩吐劲,苗兵未及求饶,已被炸成血红肉泥。藏镜人无视苗王怒色,势欲闯入军阵之中。史艳文见状身影一动,急忙将人拦下冷静道:“稍安勿躁,现在的关键是要找到无心下落。狼主,可否请你再度代为确认?”
“嗯……算喽,你是藏仔大哥,无心也是我的晚辈,我就再帮你们一回。”
苗疆高手数量已落下风,千雪孤鸣不欲旁生枝节。一旁苗王虽是冷眼相对,亦未曾加以阻止。
半炷香时间飞快流逝,千雪孤鸣仔细搜查之后,仍然没能发现忆无心去向,只能带着满腔歉意从苗军阵中走出,沉声解释:“我问过当时在场的人,并未发现有外人闯入的迹象。只在墙根处留有一道爪印,不知是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