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顿,他了田凡一眼,仿佛有些难于出口。半晌,他一咬牙,道:“商税方面,大多数人都缴纳了,只有少数人没缴纳,其中,最有身份的一家,就是长文家!”
田凡倒吸一口冷气,陈群家?
陈群在所有文臣中,地位是第一的,主管人才选拔任用。想升官,得先过了陈群那一关!自然,上赶着巴结他的人有的是,送礼的也多得是。这个人也的确手脚有点不干净,送他礼的人,多数都能得到比较理想的位置,不送礼的,那就不好意思了。
不过,陈群这人很有原则,他不会把关键的位置用来换钱财,通过送礼解决的官位,往往是几个竞争对手相差不大,任何人都可以任用。而且,如果事情办不成,他也不会收礼。故此,在官员任免方面,他还没出过什么大问题。
他这种习惯,刘备早就知道,可人家至今没有犯过大错,所以,刘备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田凡当然也知道,还劝过他几次,可惜他总是不改。还因此,两人的关系没有以往那般亲近了。
田凡十分不理解,陈群在田凡家的几种产业中,都有股份,每年都有很多分红,而且他的俸禄在刘备军中也是最高的。这么有钱的一家人,怎么就不交税呢?怎么就会贪图别人那点礼物呢?
摇摇头,田凡将脑中的想法驱走,道:“收税的问题,我来想办法!至于你嘛,大哥,我你还是别管收税了。仲秋虽然年轻,出身也不高,可是你别忘了,他可是正宏将军的准女婿啊,一旦他跟曹氏女成了婚,那跟主公可就是连襟了。另外,他的义妹甘幼娘,现在跟翼德打得火热,相信不久之后,他就会成为翼德的大舅子。呵呵,凭这两条关系,谁不得让着他点?我觉得,他现在的面子比你还大!”
糜竺一愣,转瞬间笑了起来。他点点头,道:“我把这一点给忘了,呵呵,来是我多虑了!嗯,既然如此,那好,我就跟主公说一说,将收税的权利交给他。”
田凡呵呵一笑,道:“这样吧,我们一起跟主公说!”
糜竺点点头,道:“也好!”
刘备那里,根本就不是问题。他也知道糜竺的辛苦,到他脸颊瘦削,眼窝深陷,他着也心疼。而倪秋这小伙子他也特别喜欢,加上几方面的关系,刘备自然也想重用他。见糜竺和田凡共同提出这个想法,他自然答应。
于是,倪秋一跃进入徐州大员之列!
见田凡欲言又止,刘备呵呵一笑,道:“伯光,你我之间有话尽管说,不用有所顾忌!”
田凡微微一笑,抱拳道:“主公,我想的是……仲秋收缴赋税,也不容易,有些人是明明有钱有粮,可依旧不会缴纳,所以,我想请主公下令,请大将军府贼曹刘达辅助他!”
刘备一愣,他当然知道谁没缴税,说实话,连刘备的产业都交税,别人不交税,他着当然上火!可是,一来,没有交的赋税,在所有赋税中占据的份额并不算大,商税中不足一成,农税中不足两成,相对于财大气粗的徐州来说,没他不少,有他也只是更肥一点罢了!而且,这些不交税的人,全都是有地位身份的人,刘备也不愿意为了那点可有可无的赋税,而得罪他们。
刘备不但知道谁不交税,还知道刘达能治得了这些人,只要刘达辅助收税的人,那这些赋税一定能收回来!要知道,刘达那厮,人送外号“鬼见愁”,是整个徐州最难缠的人物。以前当下邳令的时候,不论是谁,只要犯到他手里,那可是搬出天王老子也没用!
见刘备发愣,田凡道:“主公,赋税是我徐州发展之根源,若是没有了赋税,徐州没了钱财,何谈争霸天下?我们徐州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了,不可不防微杜渐啊。如果我们没有发明玄德犁,那么那些土地只能荒芜,那些大户也不能耕种那么多土地,他们也没那么多粮食可收。凭什么他们只想得便宜,不想付出他们该付出的?”
刘备尴尬的一笑,道:“呵呵,伯光啊,玄德犁发明出后,那些新占之地的赋税,只有你田家、糜家、曹家、元龙家等几家上缴了,有道是法不加众,我也没法说太多。”
田凡摇摇头,道:“主公,这些人不自觉,那就只能用法!现在他们只是不想交新占之地的赋税,若是有一天,他们发现不交税不会得到惩罚,那么,会不会从此就不缴纳农税了?”
微微一顿,他续道:“主公,有些人就是不能惯着!你,连正宏将军,您的岳父都按时足额缴纳赋税,其余人凭什么不交?他们有什么权利不交?没有玄德犁,他们连那一半的粮食都收不上来,何谈其余?”
其实别人不交税,刘备也挺上火的,听田凡这么说,他不得不将真正的想法说了出来,他道:“伯光,不是我不想收,实在是……实在是我不想得罪本地大族啊!”
田凡摇摇头,坚定地道:“主公,升米恩斗米仇,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之所以不交税,主要是主公对他们太好了!主公,你现在就是徐州的天,是大汉的大将军,让很多人都能闻风丧胆的存在,你还需要小心翼翼的巴结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