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回今本来正酝酿着口水准备把祸水一股脑全喷在周约的脸上呢,结果乌攸此话一出,林回今差点成为了重生事务所建所历史上以来第一个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的人。
他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向乌攸,认为她一定是螨虫上脑了,不然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乌攸看着一副“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的林回今,颇无奈地耸了耸肩。
林回今这个表情,让乌攸想起了一个陈旧的段子:
一少年与一老和尚一起喝茶。少年对老和尚说:我放不下一些事,放不下一些人。老和尚说:没有什么东西是放不下的。少年说:可是我偏偏就放不下。老和尚笑道:你不是喜欢喝茶么,说着递给少年一个茶杯,往里面加开水,一直加到热水溢出,烫着了少年的手,少年却没松手……
老和尚怒了:你麻痹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大哥,我们本来就是没有剧本的好么,都是即兴演出的好么,你摆出这种“你麻痹你不按套路出牌”的表情是给谁看呢?你难道不知道,我的脑洞是很容易一会儿排成s形,一会儿排成b形吗?
没办法,林回今暂时没能理解她的意图,她也只能乖乖地唱独角戏了。她回忆着那些琼瑶剧里女主的口气和动作以及神情,然后身体力行,双手交握放于胸前,作梦幻和泫然欲泣状:
“既然这男人也未曾婚娶,而和孙婆婆又情投意合,为何不把他们两人配成一对,让他们喜结连理呢。”
说完,无视了周遭人诡异的眼神,乌攸继续扮演她爱情至上的浪漫小妮子:
“其实也是我的不对,我不该一直拖着孙婆婆,弄得她还得偷偷摸摸地做这事儿……说到底,还是我太自私了。但既然他们二人彼此倾心。我们做主子的,应该也……”
这句话的潜台词明明是“孙婆婆这是老树开花啦哈哈哈我们都能理解的嘛”,但被乌攸声情并茂地一演绎,真有种真爱至上的梦幻感。这得归功于乌攸把圣母扮得太过形神兼备,她头顶上悬浮着的一百万瓦的圣母光环,都可以直接吊起来当电灯了。
话说到这份儿上,林回今算是明白乌攸是什么意思了,但……你这拉郎配拉得……
太给力了吧?
看着林回今终于醒悟了似的、两眼冒光的样子,乌攸才松了一口气:
还是孺子可教的嘛。
看着乌攸遗世独立刁钻牛逼的样子,周约的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看向地上仍处于掉线状态的松子仁,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等等,这情节进展……有点儿快吧?
周约其实只是把松子仁当做自己的一个所有物而已。说喜欢吧,也谈不上,更多的原因是这个人脑子简单,好掌控,比麦大正还好攥在股掌之间。长得又帅。但眼见着要被送到别人的盘里当菜,还是个婆子的盘里,她有些接受无能。
她自从嫁入麦家后,就很厌烦这个半分情趣都没有、而且长相也顶多算得上是普通的男人。
作为一个古代女性,她没有那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思想束缚着,以现代的眼光来看,她自然是新新女性一枚。可是她只把自己的思想更新了一半,想要和离,又觉得自己该为自己把自己最美好的年华讨个说法,所以,她做出了一个异于常人的决定,她要自己争取到一笔精神损失费。然后渐渐地,就开始联合妹妹了,开始想尽办法把财政大权抓到手里了,开始寻摸第二春了。
乌攸一向认为,这个世界永远是多元化的。有渣男,当然也有成群结队的渣女,而“我要为我最美好的年华讨个说法”、“你都要了我最珍贵的年华了你还想要什么”这种言论,是“渣”群体中最典型的洗白说法。
哦,你把最美好的年华献给别人了,那别人呢?不都是相互的么?都把彼此最好的年华给占据了,也就别说谁欠谁了,膈应不膈应,矫情不矫情。
谁摊上这样新潮的女性,谁就抱着头去哭吧。
而周约正在脑筋飞转地思考着解决的办法,孙婆婆就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林回今好不容易知道了乌攸想要演绎的剧情,当然要妇唱夫随,他可不能眼见着这么重要的剧情被人打断,所以他一个劲儿地给乌攸抛眼神,示意她想个办法,别叫孙婆婆把不该说的事情说出来。
对此,乌攸表示,林回今,你的隐性脑残综合症状又犯了。
你以为孙婆婆会大马金刀义正词严地说,我就是为了把这个男人引到乌攸小姐的房间里,营造出入室采花的假象的么?
阿弥陀佛,爱卿你又脑残了。
但乌攸还是要加强一下的,于是,她温柔地蹭到了孙婆婆的身边,揉着她的肩膀,柔声说:
“孙婆婆,虽然不知道您和这位……”